这快一周了,他怕身体再出问题,酒店也没有无障碍设施,他每次洗澡都是草草一冲。

好在之后没再犯过痉挛,神经痛也没那么严重。

谢景珩忍不住想在浴缸洗,估摸了一下自己的能力,他感觉还可以。

洗的时候还是很顺利的,就是出来有点困难,浴缸沿滑溜溜的不好着力。

谢景珩犹豫了一会儿,先穿上浴袍,有了点摩擦力就好办多了。

不过他没想到,轮椅轮子估计沾了水,和地面间没有一点摩擦力,他坐在浴缸台面上,放好腿,手臂撑在椅面一用力,轮椅眼看着就滑走了。

他人一下坐到地上,还带到浴缸台面上的瓶瓶罐罐,一瞬间乒乒乓乓落了一地。

谢景珩之前没恢复多好,这次摔得也够狠的,伏在浴缸边上半天缓不过来。

江浔大概是听见声音过来了,敲他浴室门,声音有些焦急。

“怎么了,我能进吗?”

“不能,江总还想闯别人浴室,什么毛病。”

人影离门更近了一点,谢景珩一下子有点慌,随手拿了一个瓶子丢出去。

玻璃罐“嘭”地砸在浴室门上,“哗啦”碎了一地。

江浔好像被吓到后退了一下,很快又靠回来。

“我没进去,我在门口等你。”

谢景珩没说话,疼得倒抽凉气。

又缓了一会儿,才把自己折腾起来,拽上轮椅,腰骶泛疼,他坐不太稳。

谢景珩勉强坐好了一点才开门,江浔在门边站着。

“别在我这当门神,回去睡觉行不行?”

“摔哪了?”

无法沟通。

谢景珩越过他径直朝床的方向。

他腰一疼就吃不住劲儿,转移的时候腰腹软塌塌的,力不从心,江浔看了他一眼就把他抱起来。

谢景珩毫无防备,终于炸毛了。

“江浔,不是一次两次了,你到底有没有点分寸!”

江浔不搭他的话茬,紧了紧双臂摁住他乱动的手,“你消停点行不行。”

说罢把他放床上,丢了两件睡衣过来。

“自己换,十分钟,换不完我进来给你穿。”

江浔“嘭”的关上卧室门,一个背影都没给他留。

谢景珩冲关上的房门丢了个枕头,真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最终还是解开浴袍把衣服换了,他怕江浔真进来给他穿。

浴袍有点湿,他身上也没擦干,不过换衣服这一折腾也全干了。

谢景珩穿个衣服就能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刚提好裤子,江浔就推门进来了,手里拿着吹风机和一小瓶碘伏。

江浔插上吹风机,把人从床上薅起来,看他坐不稳,又给他腰上垫了个抱枕,才把碘伏递给他。

“自己涂。”

谢景珩这才注意到脚踝和小腿上的几道伤口,好像是玻璃碴子贱上去划的,下肢凝血功能差,就显得格外严重。

他接过碘伏,江浔打开吹风机给他吹头发,暖风热热的,江浔手指穿梭在他发丝间,来回扒拉,搞得他昏昏欲睡。

“嘶!”

吹风机突然停了,江浔捉住他的腕子。

“你轻点行不行!”

谢景珩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想说又不疼。

“别说不疼,别仗着自己没感觉就乱来。”

谢景珩白了他一眼,“我不疼我还不能涂快点了?我想早点睡觉不行?”

江浔顿了一下,像是叹了口气,揉了揉他的脑袋。

“我心疼,谢景珩,你知不知道。”

他禁不起江浔说这种话,嘴上没回答,手上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