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真觉得程泽有病。
明明也没多喜欢她,可只要一察觉有人想要追求她、靠近她,就会摆着一张扑克臭脸,不惜撇开生理性厌恶来主动撩拨她。
十年来,这种戏码都不知道上演了多少遍。
可自己一旦心软乖乖回到他身边,程泽又恢复到那种爱答不理的状态,就好像自己只是个属于他的物件,拿到了又随手丢弃。
她盯着眼前眉头紧锁的男人,第一次认真思考自己为什么会无数次地对他妥协。
大概是程泽的外表太具欺骗性了。
他长了一双杏眼,却更偏细长,凝神去看人的时候眼神很专注,总让人误以为他眼里有你。
后来段天边才知道,程泽是中度近视,只有平时处理公务的时候才会戴上眼镜,眼镜一摘,十米开外他连你是男是女都分不清,刚开始在一起的那几天,他甚至好几次牵错了别人的手。
他在段天边面前很少笑。
有时候难得露出几分真诚的笑意,段天边也不敢确定是不是因为她。
程家不缺钱,可当初他们俩结婚并没办什么盛大的婚礼,而是一切从简,随便找了个日子穿着便衣就去民政局领了证。
这些都是她以前不会想,也不愿意去想的细节。
她一直过得知足、活的知足,任由自己沉溺在难得编织出来的美梦里。
直到昨天回家,那对狗男女当头一棒敲在她脑门上,段天边才终于清醒过来。
这个狗男人根本不爱她。
不对,他压根就没用正眼瞧过她。
第十六章:晚上要不要来我家?
“嘭!”
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撞开,苏源的头发有点乱,表情也有点冷,他看了程泽一眼,又将目光落在段天边身上。
老刘站在后边,低声问,“段队,出什么事了?”
“没事。”
段天边摇摇头,看着程泽难看到极致的脸色,也知道自己的反应有点过激了。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平静下来,“你还有事吗?”
程泽拧着眉,沉默地看了她好半晌,最后什么都没说,扭头直接走出了办公室。
总算走了。
段天边吐出口郁气,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整个人都是紧绷着的,直到现在才算放松了下来。
“段队,真没事儿吧?”
老刘有点担心地看着状态明显不佳的段天边,劝道:“是不是和你老公吵架了?别生气了,夫妻嘛,床头吵架床尾和,我和我老婆也老拌嘴来着,你看我们现在不也挺……”
“刘哥,我们先出去吧。”
苏源打断老刘的话,语气淡淡道:“让段队自己一个人静静。”
“啊?好好好,这事儿咱确实插不了手哈……”
老刘忙不迭地点点头,小心翼翼道:“那段队,咱们先出去干活了,你休息休息!”
“诶,等等。”
见苏源也要走,段天边连忙喊了他一声,朝他招了招手,“苏源,你等会儿,我有事想和你聊聊。”
苏源动作一顿,转身看她,脸上的表情比平时要更寡淡些。
“杵在那干嘛,过来坐呀。”
闻言,苏源随手把门关上,抬步朝着她走过来,坐在段天边对面,然后等她开口。
段天边观察了一下他的神色,实在看不出这小帅哥到底什么态度,她抓了抓短发,难得有点心虚。
“那个,苏源啊,刚刚你和程泽都在这里说了些什么啊?”
她倒不怕别的,就担心程泽对苏源乱说话。
段天边不太想让警局的同事们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也不想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