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咳的段天边,抬眼望向屏幕里盯着人看的十七,“瞧我这记性,都忘了跟十七爷汇报,这女人早上突然发疯吞了二十多颗退烧药,差点死了,刚洗完胃没多久,还经不太起折腾。”
十七收回视线,半晌又淡淡道:“是吗。”
他声音轻飘飘的,混杂着电流落不到实处,嘴里说着“是吗”,听上去却像是很随意地捧个场,仿佛对她是死是活真的没什么所谓。
老六脸色阴晴不定,一时竟然拿不准他究竟是真不在意还是装的。
最开始的确是对方主动联系的他们,但前几次都是和他手下的徐章谈生意聊合作,先后两次虐待录像发的也是徐章给的邮箱,可对方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及这件事,没给没有任何反应,很公事公办地只谈生意,而这也是他们第一次在视频里见到十七本人。
至少从表面上看,他好像并没有把他们费尽心思抓来的筹码当回事。
老六朝旁边递了个眼神,立刻有人端了个盘子上来,上面放着一排注射器,里头装着的液体有的透明,有的淡红。
没人会觉得这些是退烧针。
“十七爷应该知道这些是什么吧?”
老六扯着嘴角,手底还在慢条斯理地挑,“听说李青被十七爷整成了废人,你不打算让他死,就每天给他一定的剂量吊着,然后一点一点地加,多一点少一点都不行,等染上的瘾越来越大,没办法控制住了,再骤然断掉,绑上手脚,勒住嘴巴,强制戒毒,日日夜夜生不如死,循环往复。”
“是个耐心又狠毒的手段。”他赞叹一声,鞋底碾上段天边的肩膀,踩脏了她刚换上的外套。
“如十七爷所见,我们这种喽啰确实没什么创意,不知道能不能借您的法子,教训教训这个不听话的女人?”
江一寒心下微沉,刚想出声,不经意地却瞥见顶窗上有个红点一闪而过,等再仔细去看时,又找不到了。
他动作一顿,看了眼视频里不露丝毫端倪的青年,没再开口。
十七视线慢慢扫过老六的那只脚,“铎六先生,想说什么可以直说,总用威胁女人这套把戏来弯弯绕绕,就不必聊了。”
铎六道:“全部,二八分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