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她便恨恨地咬紧了牙关,“偏私也该偏我,王爷竟为了她责罚我!”
“够了,哀家不想听这些。”
太皇太后的声音严厉了起来,“南枝,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男子喜欢温柔小意的女人,你是侧妃,若能再熬两年当上正妃也未尝不可……偏偏你要如此嫉妒府上那些出身不明的侍妾。”
她重重地叹气,“如今你善妒的名声早已传遍京城,若还是不知悔改,你觉得摄政王还会纵容你不成?”
“姑母……”祝南枝攥紧了帕子,却还是仰着脖颈娇声道,“我只是见不惯那群狐媚子自甘下贱,而且不是有姑母护着我嘛。”
太皇太后摩挲着手中的佛珠,有几分无奈,“护着?如今哀家在寿宴上一再要求,他都不愿解了你的禁足……你要清楚,他不是寻常王爷。即使是哀家,也不能随意摆弄他。”
祝南枝听了这话,心中没有危机,只是觉得荣光。
她自得于自己的眼光好,嫁给了这样位高权重的男人。
见祝南枝又露出了痴态,太皇太后便知道她又想起了那个摄政王。
按捺下心中翻涌的不耐,太皇太后继续道,“当初哀家便说了,好门第的正室不做,你偏要嫁给这样的男人。”
“若不是为了你母亲……”太皇太后的面色倏然笼上了一层阴翳,看上去竟有几分可怖。
因为声音很低,祝南枝听不真切。
“母亲?”祝南枝有几分诧异地抬头看向太皇太后。
她的母亲是个没落的门阀庶女,因而入府只有侧室地位。
其实她自己都不知为何会如此得太皇太后的宠爱。
如果不是二人年纪相差太多,京城中许多人还以为太皇太后其实是她的生母。
可,怎么可能呢。
也有很多人说她生得像是太皇太后的女儿,长公主。
但祝南枝觉得自己这般聪慧美丽,合该被所有人喜欢,不喜欢的才是瞎了眼。
“罢了,你出宫去吧,哀家这几日是真的头痛,记着哀家的话,哀家如今也老了,还能再护你几年?”
见祝南枝满脸的毫无悔意,太皇太后终于愠怒道,“哀家始终在寻找时机让你做正妃,这段时间不要再意气用事,做得隐蔽些,记住!不然你权当没哀家这个姑母。”
“姑母,南枝知道了。”祝南枝福了福身,这次的语气极为恳切,退出了殿内。
……
祝南枝回到府上时,姜静姝已经捡齐了所有佛珠,恰好二十一颗。
祝南枝冷着脸数完了佛珠,动了动唇,刚要让她去抄经百遍,忽然想起了太皇太后的话。
她竟要在受了野丫头的委屈之后,这几日训诫王府中的侍妾都要做得隐蔽!
念及此处,祝南枝本就难看的脸色又沉下去了三分。
然而想到太皇太后说的会想办法让她成为正妃,祝南枝的眼神便又亮了几分。
“做得不错,念在你这贱婢……念在姜侍妾刚被人推下了河受惊的份上,我便不叫你抄经了,跟我一同回清晖阁,我有事问你。”祝南枝说着,走在了前面。
等到了清晖阁,祝南枝躺在矮榻上,抬手看着染了豆蔻的指甲。
她状似漫不经心地问,“为何在王爷寻那个野丫头时,姜侍妾要说人可能在我这啊?”
姜静姝恭顺道,“只因锦瑟走时跟妾身说过要先禀明侧妃,妾身便将听到的告诉了王爷。”
“哦,我还以为是你故意将人引到清晖阁想让我被禁足,毕竟你的手段厉害得很……前日还缠着王爷在宸枢阁内一夜,是吗?”祝南枝冷声。
姜静姝跪在了地上,仍旧是不卑不亢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