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去无回……详细说说。”

裴景曜坐在桌案前,眉目间露出了疲惫之色,他不会因为战场杀敌身心俱疲,但是他十分不擅长容忍愚蠢之人。

裴景曜伸手,在紧蹙的眉间轻按,霍光听了他的问话,立刻如实回禀。

“回禀陛下。”霍光的脸上早已没了犹豫,流畅地说了起来:“您让臣的下属监视公主府,安远公主的确是深居简出,不曾见客,只是……昨日臣的手下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霍光顿了顿才继续道:“陆续有人从公主府的前门、后门离开。

有侍卫、宫女,甚至还有南绍使团成员,奇怪的是这些人出去之后,直到今日也没有再回去。”

裴景曜的指节在桌案轻叩,脸上的倦色淡了些,变得凝重。

听到这,姜静姝立刻便联想起了几日之前,安远公主欲言又止的异常模样。

“前后加起来,有多少人?”

“十个左右。”霍光回答。

十个人……已经不少,足够谋划一场骚动。

“这是有预谋的,皇兄,”裴景煜急切道,“今日那阿史那云无端出现在我回府的小巷内,旁边恰好无人,她又恰好被马冲撞。

我也是情急之下才帮了她,不料被她赖上。南绍此次无端来大雍,定然有阴谋。”

裴景曜沉默不语,片刻后问:“那些人呢,他们去哪儿了?”

霍光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臣的下属并不知道,尝试着去跟踪他们,但他们都格外狡猾,将跟踪的人都甩开。

而且,那些下属也是后来才知道他们不再回公主府的。

一开始,只是以为正常出去采买,所以掉以轻心了,臣的人手实在有限,无法精准地跟随他们每个人。”

霍光的语气恳切,他所言非虚,裴景曜是派了七八个亲卫,才能盯住阿史那苍的,他要看住一整个公主府的人,谈何容易。

“居然能将你们甩开。”姜静姝喃喃道,“霍光的将士们虽比不上陛下的亲卫,但对京城地形的熟悉,难道还比不上南绍的那群边疆之人?这些人为何会对京城的地形如此熟悉,还是说......”

姜静姝看着裴景曜欲言又止,“若不是有人协助,那,这些人便本就是大雍人。”

“你觉得如何?”

裴景曜没有说话,只是把问题抛回给了霍光。

霍光犹豫着,脑海内回想起了霍知微哭泣寻死的样子,但也回想起了病榻上,为了守护大雍征战多年,最终一身伤病的父亲。

他终于犹豫着说道:“臣不敢妄下结论,只是……他们这样,很像是早在京中做好了准备,与人勾结,要有大规模的行动。”

至于做什么行动,显然已经昭然若揭,除了拯救裴珩,便是在端午节趁乱做出些坏事,前者的几率更大些。

霍光虽没有将话点明,但在场的人,自然全都明白他的意思。

“那个阿史那云在演戏,”裴景煜突然开口道。

“她今日哭天喊地,说的话都是荒谬不堪,很像是在故意拖延时间,让我们或者说陛下将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件荒谬的事上,忽略其他。

若我猜得没错,明日,在端午宴会上他们一定还会有动作。”

裴景曜只是微微颔首,没有其他表情。

姜静姝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霍光,犹豫了片刻,还是当着他的面说了出来。

“前日,安远公主来找了臣妾。”

“找你?”

“她求了臣妾,说想见太皇太后。臣妾委婉拒绝,安抚了几句,她便格外动容,说有话要与臣妾说。”

“话的内容便是……他们来南绍的目的,只可惜臣妾还没听到,阿史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