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珣的神色复杂,见到姜静姝沉默,他又笨拙地补了句,“但无论有多少女人,你都是他唯一的皇后。”

这笨拙的安慰让姜静姝一时间勾起了个笑,裴景曜的反应也在她意料之中。

男人天性薄情,对她能如此情深已经是罕见,对男女之事,并无十分热衷。

她虽然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即使没有称帝,身为摄政王,裴景曜今后也难免会纳其他侧妃,更何况,如今成了这天下最尊贵的男人。

如今,裴景曜代表的不只是他个人,而是整个大雍,他必须要如那些群臣所说的,“开枝散叶”。

她望着梳妆台上的凤冠,思绪飘远。

想起了刚入摄政王府时,唯一的愿望便是替父兄报仇,然后自己,远离朝廷权势纷争,自由自在地生活。

如今离了给她带来苦难的宗人府,却又回到了不自由的后宫之中。

原本以为她对这样总有一日会到来的事并无反应,但心底还是难免泛起了酸涩。

“哥哥能将此事告诉我,给我个心理准备,多谢了。不必忧心,做皇帝,千年以来都如此,我岂会不知。”姜静姝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可这笑在贺兰珣看来,却成了十足的强颜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