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开眼,姜静姝摊开青紫的手掌,还有腕间,为他取血做药引治病留下的刀疤,一板一眼道,“嫁与摄政王为妾,奴婢不配,求陛下收回成命,让奴婢老死宗人府。”
“呵。”裴珩看着那伤疤只是冷笑了一声,没有分毫动容,反而面露厌恶。
从前他重病垂危,不知姜静姝用了什么法子能找来大夫,论那些侍卫看她的眼神想来也是下作的手段。
他眼中闪过一抹冷冽,“阿姝,你不嫁也得嫁,因为,这是摄政王求的旨意。”
“什么?”姜静姝惊诧地抬起头。
“对啊,我也想问一句,为什么?”裴珩挑起一缕姜静姝的发丝,哑声道,“为何那日迎我回宫时,摄政王只见了你一面,便会求朕下旨赐婚。阿姝,你和裴景曜,有何苟且!”
话落,裴珩拽住姜静姝的头发,迫使她仰面看着自己。
裴景曜是裴珩的皇叔,先帝驾崩后传位于八岁幼子,封裴景曜为摄政王。
可不到一年,小皇帝就夭折了。是裴景曜亲自为裴珩平反了谋反冤案,迎他出的宗人府。
可此时此刻提及,裴珩的话语里,却只有怨恨。
“奴婢不知……”姜静姝咬着牙道,“陛下若是不愿意,就请收回成命。”
“不愿意,怎么会呢?”裴珩的面孔冷了下来,“朕要你嫁给摄政王,为朕所用!做朕的内应。把他的一举一动都告诉朕的暗卫。”
他继续缓缓道,“若你能替朕扳倒他,朕会给你个妃位,允许你为朕诞下皇嗣。”
第2章 新婚夜,下马威
妃位,皇嗣?
姜静姝不可思议地看向裴珩,忽然觉得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个男人。
这些于她又有何用?
她的心,早在父兄母亲被抄斩的那日已经死了!今日不过是彻底被挫骨扬灰。
姜静姝定定地看着他,备受摧残却依旧鲜妍的面容决绝:“裴珩,我不可能做你的眼线,杀了我吧。”
“反正踩着别人尸体上位这件事,你最擅长了不是吗?”
裴珩不仅不恼,反而露出了一丝怜悯。
“这恐怕由不得你。”
说着,他放开姜静姝,从御桌上拿起一张薄薄的信递给了她。
姜静姝有些惊疑不定,但最终还是拆开了信封。
看到里面的内容时,她整个人如遭雷击。
崭新的信纸上,墨迹历历在目。
“吾儿,摄政王独揽大权,祸乱朝纲。娘自幼教你忠君爱国,心怀大义。你父兄是反贼,陛下不计前嫌,对你我二人恩重如山,你聪慧过人,定要遵从陛下旨意,为他所用,娘愿折寿,换你未来平安顺遂。”
不觉间,眼眶已经湿润,泪滴滚落在信纸上,晕染开一团墨黑。
这是她母亲的字迹,因为小指曾受过伤,母亲的字迹在横笔收尾时都会收力,让字尾形似枯枝,是常人很难模仿的习惯。
这封信不似伪造,可是娘亲又怎会说出父兄是反贼这样的话?
“阿姝,你看,就连你娘也知道你父兄是反贼。当年贺兰丞相暗格中的密信就是朕的人发现的……朕能救下你,自然,也能救下你的娘亲。”裴珩轻描淡写地说出了更让姜静姝震惊的话,“当初朕将此事通禀先帝,就是为了早做谋划,不连累你,都是因为你啊。”
“所以放心为朕办事,朕的后宫定然有你的位置。”
原来所谓平反,不过是间接害死她家全府人后的自导自演,还将这件事扣在了她的头上?
不连累她便是杀她全府,让她成了贱籍宫女!
果然,兄长说得不错,男人,本性难移,不要托付真心。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