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念甩开流萤的手,冷哼一声,“你以为我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吗,这王府,谁不知道我才是王爷差点明媒正娶的正妃,我不信有人敢赶我。”
“沈小姐也说了,是差点,不是么。现在,你可以信了。”姜静姝看向外院,“燕回,送沈小姐出府。”
话音还未落下,裴景曜的亲卫现身,这些日子,他一直被派来护着姜静姝的安危。
“小姐。”
“不过是个下人,你敢碰我试试。”沈初念看向燕回的眼神充满了厌恶。
燕回可并非下人,裴景曜的亲卫统领,是四品的官职,不过是姜静姝跟腹中的胎儿极为重要才被派来保护。
“沈小姐,冒犯了。”
燕回直接轻易地将沈初念几乎拎了起来往外走,沈初念高傲的面容红了又白,“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出去!”
“小心点,等我成了正妃,定会好好教教你规矩。”沈初念边说边回头看着姜静姝,一时间没察觉到门槛险些摔倒。
狼狈的模样半点没了刚来时的高雅从容。
她跟祝南枝不同,没有故意的刁难,而是浑然天成的瞧不起所有出身不如自己的人。
对这样的,姜静姝反而并不反感了,只是觉得愚蠢浅薄的可笑。
她缓缓道,“沈小姐,还是你先小心点,摔坏了身子就没法找王爷替你做主了。”
沈初念丢了面子,一声不吭地出去了。
姜静姝看着她狼狈的背影,她相信裴景曜应当是个拎得清的人,但不知二人究竟情谊几何。
唯一能确定的便是……她不需要这位前正妃教她任何规矩,也不会受任何委屈。
“小主,该怎么办啊,万一王爷真的……”尽管格外厌烦这位沈小姐,但在外,人人都知道裴景曜对沈初念“情根深种”。
流萤的姐姐也是因此受害被送入府中,自然忍不住担心起来。
“等王爷回府再说,别怕。”姜静姝拍了拍流萤的手背安抚,同时心中也在思索。
沈初念看着可不像是什么大病初愈之人,为何堂堂尚书令之女非要去乡下养病,还恰好就在大婚仪仗都准备好之后病得无法见人?
当年分明裴景曜说过,只要沈初念在大婚上露个面即可,究竟是怎样的病症,要避不见人三年。
等到下次玄夜前来,该要请他帮忙了。
……
之后的三日风平浪静,沈初念没有再入府纠缠,姜静姝也搬入了清晖阁内。
原本阁中所有的家具都被换了个遍,换成了更加华贵的样式,彻底抹去了祝南枝存在的痕迹。
“王妃,这是给您安排的粗使丫鬟五人,还有照顾起居饮食的……”吕管事亲自带着十几人前来,“还有贴身丫鬟,按理说至少应当有三人,您是否要去自己挑选?”
“不必,有流萤一个就够了。”姜静姝摇了摇头,她要做的事,让流萤一人知道已经危险,不可以再让任何人得知。
“好,把王妃的分例都搬进来。”
姜静姝打量着他们手中捧着的物品,一时间有些目眩。
即使是在丞相府中,她也不曾见过这样多的贵重之物。
从前要费尽心思寻找的云锦,妆花缎就有许多匹,其他的华贵首饰更是令她目不暇接。
还有五百两例银,数目远比正妃的分例多。
“此外,王爷知道王妃喜好文墨,这里的湖笔五支,徽墨五锭,澄心堂纸百张,端砚一方。”
姜静姝查看着,尽管知道是因为腹中孩子才对她如此重视,见到这些特意为她准备的笔墨纸砚,心中还是一暖。
“我便先谢过吕管事了。”
吕管事拿了流萤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