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然挂了两件衣服在中间,把小小的下铺挡了起来。窸窸窣窣的换衣服声音如此暧昧,可此刻的车厢里却全无半点旖旎氛围。
邱行沉着脸只顾开车,林以然迅速把衣服换好,轻声说:“好了。”
暴雨依然汹涌而持续地砸在车顶,雨刷器以最快的速度来回摆动,让人的心浮躁而不安宁。
颠簸的路开了二十分钟,邱行终于把车驶离了村道,开上了油漆路。
窄窄的乡道勉强容得下两排车道,道路两旁被树木遮挡得密密实实,树干和枝叶遮天蔽日,一条算不上笔直的小路柔和地指向前方,这种天气下空无一人。
邱行把车停了下来,熄了火。
车里光线黯淡,外面的世界似乎已经被雨水淹没了。可在此刻,林以然却再一次感到无比地踏实。
就像狂风天里一个小小的地下室,像大雪天里烧着煤炉的木屋。外面世界越动荡危险,越显得身处某个小空间的她舒适而安全。
美中不足的是低气压的邱行。
林以然瞄他一眼,邱行衣服裤子都被水浸透了,胳膊和手都脏。林以然把邱行的毛巾拿出来,用毛巾碰碰邱行胳膊。
邱行没接毛巾。
当他突然俯身过来的时候,林以然并没有向后躲。她可能是没反应过来,也可能是有一点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