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一例外，每张照片中的孩都穿的破破烂烂的，一个个又黑又瘦看不出男女，表情麻木又警惕地看着镜头的方向。其中有不少孩身上还别着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武器。

你很难在照片里的孩身上看到属于孩童的天真。可如果有人愿意记录，就会发现荒野上不仅是孩，所有人的神色都是一样的。

麻木又冷漠，还有无尽的绝望。

尽管下着大雨，但或许是林委员的号召力够强，也或许是韩为身后站着两位将军的面子够大，今晚出现在这里的人并不少。人来人往中，大伙都会抬头看一眼挂在门口的照片，照片拍的是丫，她正对着一个狰狞的虫子流口水。

在安全区的认知里，虫子是辐射动物，虫肉是辐射肉，不仅人类不能吃，连动物都不能吃。但在荒野，虫肉是流民唯一能吃到的肉。

“哥，我没想到你在荒野上日子过得这么苦，居然要吃虫肉。”

美术馆外面的凉亭里，难得穿的淑女一些的程星云挽着韩为的胳膊同情道。姑娘今天是来凑热闹的，却是没想到荒野上真正的生活会是这样。

韩为看着门口的照片默然不语。他没有去到里面，以他的性格并不喜欢这种场合。

“不过哥你早是回来募捐的呀，这种我太拿了，你就该让我给你操办。哥你知道吗？我同学、那帮姑娘都有钱的很。我要是你，什么都不用，脱了衣服、不是我是穿着制服往那一站，姑娘们哭着喊着给你掏钱。你知道我高中零花钱就是靠卖你和程星洲的照”

韩为给了她一个死亡凝视。

姑娘结结巴巴道：“照、照照这么看，哥你确实挺缺钱的，我还有点零花钱待会全捐了，就当是为哥你的事业做贡献了。”

她完，雨中传来一阵宽厚的笑声。

韩为回头，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戴着同色礼帽的老人打着伞慢悠悠走过来。老人有一双蓝色的眼眸，风吹起露出礼帽下褐色的头发。

“阿登纳教授。”姑娘惊呼一声。

老人走到韩为面前，摘下礼帽示意：“请原谅我的冒昧，我并不是有意偷听你们谈话的。”

韩为点点头示意无事。

老人笑笑，蓝色的眼睛看向程星云：“你认识我？”

姑娘声道：“我是天攸大学历史系大一的学生。我上过您的课，阿登纳教授。”

“现在喜欢历史的人不多了。”老人有些感慨，和蔼道：“在学校外面你可以称呼我为弗雷德。”

“哦。”姑娘拘谨地点点头，偷偷看了韩为一眼，道：“阿登纳教授我、我想起来还有事，我先走了。”走出去两步，姑娘又想到什么，返回拉着韩为声道：“哥，我先走了，我怕阿登纳教记住我课堂点我名。”

姑娘自以为声音压得低，旁边老人蓝色的眼睛里露出了一抹笑意。

“还有哥，我差点忘了，我要冒着生命危险跟你个事。”

“什么？”

“就是”她心翼翼观察着韩为的脸色，“爷爷已经知道你在荒野养了个男朋友的事了。”

韩为眉峰挑起。

“真的。”姑娘以为他不信，立刻道，“我上次偷听于叔叔跟爷爷的。于叔叔肯定是王家塞到你身边的，不要脸。”

韩为瞥她，姑娘马上表示：“我是骂韩瑜不要脸。哥你知道我是支持你的，真的。你就是喜欢尸鬼，我也举双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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