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快去吧，去的晚了就没好煤了。”

女人的是煤山周边拉煤运煤时掉落的煤块。一般这种都是默认避难所的流民可以捡回去烧的，沉默团并不管。

事实上随着天气转冷，居住在避难所的流民以户为单位，每月都有一定额度的免费煤炭供应，节省点足够烧了。但如果想要更好地改善生活，要么从沉默团购买，要么便勤快些，每天去煤山脚下多拣点运输掉落的煤。

这个在女孩来避难所的第二天就知道了。

她轻轻点点头，拎着桶快步走，听得身后女人跟人介绍他们是某个定居点来的事，有点烦躁地抿抿嘴。她以前曾在西南边境的流民中生活过半年，那边的流民对出现的任何一个陌生人都抱有警惕，彼此间除了防备便是冷漠，完全不似这里，她每天干什么都有人问。这让她有种束束脚的感觉。

女孩低头调整着情绪，沿着新修的水泥路慢慢走，边思索着汪秀清可能来荒野的目的。

有一点大家的是对的，能吸引汪秀清来这里的，必然是某种汪秀清经过评估的，凌驾于他安危之上的巨大利益。会是什么呢？

她想的正入神，远处突然传出一阵孩子的欢呼。女孩诧异地看过去，发现今天的煤山脚下多了不少跑来跑去捡煤的孩子。

“哥哥、哥哥，看我捡的。”

“我的大，看我的。”

“让哥哥谁的最大。”

离着路边不远就有两个孩，正朝着一名穿沉默团制服的少年冲去，兴奋地展示着中的煤块。女孩不动声色瞥了一眼，视线在少年脸上扫过，心里有点奇怪。

她对荒野不熟悉，但却对跟着韩为一起退役的沉默团员有个大概印象。她确定这个少年不是当初退役的那一批人，但也明显不是招募的荒野流民。怎么回事，韩为现在号召力这么大，连这种看着就像是还在上学的孩都来投奔他吗？

她收回视线走到一边弯腰捡煤，听那个少年笑着：“两个看起来一样大。”

不等这两个孩再话，远处有人大喊：“石头、虫你们给我回来，阿令你等我一会，马上就好。”

“快点，程老师生气了。”

两个孩一溜烟从她身边跑过去，跑的慢的孩顿了下，飞快把捡的煤块扔到了她的铁皮桶里。她抬头冲着那个孩笑笑，孩有点脸红，朝着左边指了指：“那边没人去，我看到煤多一些。”

女孩轻轻点点头，拎着铁皮桶朝着孩指的方向走去。她已经知道这些孩是哪来的了，是收容所收留的一批孤儿。看他们穿着干净的衣服，表现出活泼的样子，显然过得不错。

想起将军的韩为志向不，她在心里轻轻哼了声。当初将军开辟永安城时，也是从招揽流民夜校扫盲，收留孤儿做起，韩为不过是重复将军走过的路罢了。

她心里不服气地想，回头看了眼满山乱窜的孩子，放弃了今天替将军去给故人拜祭的打算。

低头又捡了一会煤，女孩算着时间该休息了，装着费力的样子提着铁皮桶，半靠着一块山石坐下，心里计划着待会找个理由去停放魔动飞艇的地方看一眼。

只是她刚坐下没多久，便有人朝着这个方向走来。她也没在意，却依稀听到刚刚那个程老师的声音。

“阿令我跟你都要累死了，以前外公还等我毕业让我去做老师，现在我真是宁愿回去卖蘑菇，都不想做老师了。”

旁边似乎是那个叫阿令的少年在笑。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

“集团现在还在抓捕真理会的成员吗？”

“不知道，上次问外公，外公没，就让我安心待在这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哥他没收了我们的通讯仪，给家里报平安可以，联系以前的同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