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

好不容易有一个跟他对上目光,江初还没说话,那人就不耐烦地连连摆手,说着“不住店叫过车了”,拖着箱子躲什么似的贴着墙根往外溜。

这么傻等了二十分钟,江初有点儿火了。

江连天真是个天才,一没手机二没见过面,就凭一张八岁的破照片,一个破名字,就把他支唤来火车站接人。

更恼火的是他还真来了。

那个覃最都不一定知道有人过来接自己。

八月正午的太阳辣得人眼晕,江初撑在出站口的栏杆上不耐烦地转手机,决定再等最后五分钟。

能等着最好,等不着就拉倒,不伺候了。

五分钟后,他转过身,一双沾满浮灰的二夹脚在他跟前儿停了下来。

顺着二夹脚往上看,是两边两条白道的红色运动裤、把阿迪印成阿达的山寨t恤、在肩头上勒成一股绳的民工包,以及一双冷漠锋利的黑眼睛,乱七八糟的头发里裹着半根草。

这人估计以为自己是挡了路才被盯,跟江初对视一会儿,他拽拽肩上的包带,眼皮一耷拉就要往旁边绕开。

“覃最?”江初福至心灵,一股突如其来的直觉涌上来,他要接的那人来了。

男孩没有跟刚才那位一样绕开他溜走,应声偏过了脑袋。

没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