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只要老婆开心,做成标本也并不要紧,但这样过分的欺骗肯定和老婆口中的“欺骗”不同,他也许真的会失去方行舟的爱。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他甚至感觉身体在脱水,好像下一秒就会干枯成木乃伊。

陆见川抿紧唇,无数思绪在脑子里转来转去,最后只能沉重地开口:“我也爱你,老婆。你知道的,过分浓烈的爱总会让人变得不像自己……如果我做过不好的事,也一定是因为太爱你了,爱到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生怕一个不注意把你弄丢了。你会相信我吗?”

方行舟安静片刻。

陆见川没有说谎,这是他的真心话。

因为,哪怕隔着屏幕,他也能看到陆见川现在难受得好像快要死了。

方行舟的心脏被复杂的情绪充满,目光柔和下来,结束了这场温柔酷刑般的试探,道:“好了,在家把自己和孩子都喂饱,我上完班给你带蛋糕回来。”

陆见川莫名地长舒一口气,道:“早点回家,我们等你。”

方行舟:“嗯。不要偷溜到医院,也不要碰摄像头,我必须随时确认你的情况。”

陆见川:“……哦。”

电话挂了。

方行舟切出通话界面,打开实时摄像头,看到陆见川打起精神,走进厨房里,从里面挑出带血的生肉,看样子是想直接往嘴里送,又在低头的那一刻意识到什么,偷偷看了一眼镜头,背过身去把肉塞进锅里,装模作样地煮了起来。

他长长吐气。

没关系,小鹿不敢说真相,他会自己把证据和真相找出来。

他放下手机,接完上午的诊,特意叫上秦鸿博一起去食堂。

秦鸿博一天到晚都像没睡醒,长长打了个哈欠,道:“老师,你上午是在跟师母打电话吗?第一次看你这么温柔的表情。”

方行舟道:“我平时很凶?”

秦鸿博大惊失色:“!!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是夸您和师母感情好!我听说师母上上周来体检了,大家都在讲是个大美女。”

方行舟笑,看上去丝毫不介意大家八卦他的情感状态,反而转过头来,很感兴趣地问:“他们还怎么说的?”

秦鸿博倒豆子一样道:“说你们感情特别好,去做孕检一路都是手牵手,你老婆特别黏你,看你的眼神都带着光……啧啧。另外还有一些比较离谱的小道消息,说师母肚子上还纹了你的名字……当然这个确实有点扯了,我估计是编的。”

方行舟眸色轻动。

那天做产检的医生是他的好友,他们认识多年,对彼此的性格知根知底,安医生不可能把患者的这些隐私说得到处都是。

显然,某人在众人的记忆里加了小料。

真厉害啊,陆见川。

方行舟垂眸,嘴角依然带着淡淡的笑意,低声道:“不是编的。”

秦鸿博:“嗯?你说纹身吗?”

“对,”他平静说,“他肚子上确实有我的名字,我身上也有他的名字,都是我纹的。”

瓷砖被磕出了裂纹。

蛋完好无损,甚至把自己变成一个兵乓球,反复弹起再落下,最后重新跳进堂姐的口水兜里,蹭她软乎乎的脸蛋。

陆心宁被逗得咯咯直笑,口水流了它一身,两只小手抓住蛋,挣扎着要下来,含糊不清地喊:“球、球、球球!”

陆母吓得不轻,连连抚胸,赶紧把陆心宁放在地上,以免她又从那么高的地方把蛋摔了。

一落到地板上,蛋迅速和堂姐玩成一片,在地上咕噜咕噜滚,急得她爬来爬去地追,“啊啊”地笑个不停。

方行舟和陆见川去准备饭菜招待长辈,陆父和陆母坐在沙发上,慈祥地看着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