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这个小麻烦,他回到车上,看了一眼时间,耽误了二十分钟。
陆见川仍然生着气,趴在他的头顶,目光还落在便利店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
为了酒鬼的生命安全着想,方行舟飞快启动汽车,一脚油门驶上高速。
毫无目的地的捕猎开始继续,有了这段小插曲,大小怪物似乎更饿了,车里连绵不断地响起饿肚子的咕咕声……
……
便利店外。
很快,民警赶到现场,但报警的人已经离开了。
来的两位民警都没什么精神,最近所里人手不足,他们已经连续值了三个晚上的夜,眼睛下带着浓重的黑眼圈,趁着出警的功夫在车上抽了好几根烟。
一位民警把酒鬼扶起来,从他身上翻出身份证、钱包和手机,开始联系他的家里人。
另一位民警走进便利店,向收银员了解情况。
收银员依旧带着机械性的微笑,看起来一切正常。
然而,刚才陆见川以本体形态和她接近,哪怕没有直接与她发生交集,也仍然给她带来了一股无形的精神压力,在她岌岌可危的情绪上压了最后一根稻草。
今晚也是她的第三个夜班。最近气温骤降,家里的小朋友又染了感冒,她独自一人单亲带娃,又要上班,又要照顾生病的小孩,整个人都绷得像一张随时会断裂的弓。
所以,当民警前来询问的时候,她脸上微笑,眼泪却莫名如同断了线的珍珠,哗哗地往下流,把民警吓了一大跳。
负面情绪开始像瘟疫一样传播,吸引了以痛苦为食的怪物……
安抚完情绪崩溃的收银员后,民警想起独自在家的妻子,心情忍不住更沉闷了一点,唉声叹气继续工作。
而他的同事没能联系到酒鬼的家人,反而在他包里翻到了工作室的电话,联系上工作室还在加班的同事。
很快,有同事下楼,领走了酒鬼。
两名民警低沉地结束了这场深夜出警,可负面情绪的传播链仍然没有结束。
来接酒鬼的上班族脸色青白,加班加得神情恍惚,还要下来照顾喝醉酒、且关系不怎么好的同事,忍不住烦躁地踢了一脚木椅,等了许久才等到出租车,赶紧把酒鬼塞进车里送回家。
不多时,失眠的老太出门遛弯,路过被踢的木椅,在里面坐了下来。
椅子今天又是被踢,又是被撞翻,已经出现裂痕,老太刚坐下身,便“咔”地一声散架。
秦鸿博今天中午睡得格外安稳。
闹钟响起时,他还在做一个幸福的美梦,不情不愿地翻了个身,把闹钟关掉,迷迷糊糊坐起来。
然后,他保持着这个姿势,看见方行舟和“实习生小王”同时从隔间里走了出来,方老师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嘴唇异常水润,脸颊上带着淡淡的红色,平日里冷静锐利的双眼柔和许多,睫毛上似乎还带着湿润的水珠。
“实习生小王”几乎是贴在老师身上,帮他把最上面那颗扣子系上,低头说着什么。
方行舟点点头,将他推开,抬头对上秦鸿博的目光。
秦鸿博:“……”
一定是睡懵了吧?他想。完了完了,出现错觉了!
他迅速回过头去,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很快,他听见方行舟开口,声音沙哑软绵:“我去洗把脸,小王,你今天下午就在诊室里和我接诊。”
小王:“需要我陪你去吗?”
秦鸿博听得汗流浃背。
好在,他的方老师果然是非常有原则的人,不留情地拒绝道:“不用。”然后独自进了洗手间。
管家开来好几辆面包车,将肉食拉入停车库,陆父和陆母对他的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