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您,灵魂不死不灭。”

最后一簇烟火在夜空盛放,极美极灿烂。它映亮了整片天空,金色的光辉有如烈阳,悬于东方,泯于一刹。

“巫祝采撷鲜花与露水,祈求风雨,愿这片曾经的沃土能生出翠绿而健康的新?芽。”

静没?有参加终场演出。

她坐在坟地里,坐在向日葵花田的秋千上?,脚尖一下?一下?地点着地面。

风摇动秋千,将她推高,越推越高,几乎要荡到天上?去。

须臾,静在坟地里撑起红伞,见证男孩的第88次受刑。

只是这回,他的手里没?有了雪花玻璃球,换成了一小块没?有吃干净的,脏兮兮的蜂蜜小蛋糕。

静顿了顿。

几秒后,她说:“生日快乐,路白月。”

生日快乐。

男孩听见了在苦海中浮沉的低语,一双一双手拉住他,要他下?沉。

“是谁将注定的苦难写进旁人的命数?”

天煞孤星。

会场里。

盛安桐不敢在旁人眼前露面,何况他失去了双目,一路摸索到这里都艰难,剧烈的疼痛折磨着他的感知,却能忍着痛楚,独自坐在建筑的角落,完整清晰地听完录音。

这是他父亲与舅舅的声音。

真好。

这该死的世界。

他承认,自己?有时是无理取闹了些,冷漠了些,爱装作?成熟的模样,做一些自以为是的决定。

可他从?没?有想过?,自己?多年?的生活,是拿别人全家?的惨死换来的。

还有盛青禾的死。

因为他要盛青禾帮他追一下?气球。

他之前忘记了。

谢桐隐去了他脑海中关于诡物的记忆。不久之前,小米的诅咒刺进眼瞳,吃掉了谢桐留下?的诅咒……他又想起来了。

原来是算计。

他家?里活该被人报复。

“怎么样?”

他似乎听到路白月在他耳边呢喃。

“要疯一些吗,要燃烧吗?”

“这样的命数不是你的错,是你父母作?了孽,报应到了你身?上?。”

“我知道你爱他们?,所以,我不会要求你去恨去讨厌。”

“不如……陪我完成终场演出吧。”

“让真正该死的人陪葬。”

话音落下?之后,世界寂静无声。

暗潮在缄默,死亡的气息开始蜿蜒流淌,各怀心思的通灵者们?齐聚于此,夜空中,悬挂着一轮“月亮”。

“可是观众却说,他看见雪花落进荒田,细细密密的像灰,肮脏的雪水融进土壤,冻死了才生的幼芽。”

范意的手里捏着五子棋的黑子,在塑料棋盘上?落下?,堵住了白子的路。

叶玫用?指节抵着下?巴,又落下?一子。

还有其他的路可走。

作?为观众,叶玫旁观半天,实在觉得无趣,于是特地从?屋里找出了一盒围棋,要范意陪他消遣。

正好,终场开始之前,范意也不想再继续干看。

每时每刻都有人被悄悄换成傀儡。

现在还是第一局,他们?继续。

棋盘黑的白的交错了大片,迟迟不能结束。

黑子再次截住了白子要连成五子的最后一步。

两人边下?边聊天。

“你不想赢吗?”叶玫往楼底瞅一眼,问范意,“一直在专注堵我,走哪堵哪。”

使计也没?用?,会被范意看穿。

“说不定呢,”范意也往楼底瞅一眼,回答道,“也许我堵着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