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抱着一只皮球,百无聊赖,在陈念拨打电话的间隙,把球一下一下往地上拍。

接着,他一个失手。皮球失去控制,滚向?马路中间。

男孩要?去捡,但陈念看到了?,她拉着他,没让他去追。

一个皮球而已,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随后,一辆电瓶车被皮球绊倒,连人?带车摔在马路中央。

旁边的车辆为避让,狂打方向?盘后追了?前车的尾。

连环车祸发生了?。

车辆撞上护栏,车盖熊熊燃烧,后面?的车主及时刹住,不少热心路人?赶忙去边上的店铺借来灭火器。

在吵闹声里,喷出的干粉如滚滚白烟。

陈念抱着男孩,站在路边。

她神情平静,面?对这种情况还分外淡定,冷漠地立在路边,观望着这场因他们而起的骚乱。

而救护车在后面?,警笛有如悲鸣。

路白月的话语在盛安桐的耳边徘徊:

“你知道吗,我母亲的心脏一直不好,平时都?干不了?太苦太累的活,挣不上几个钱。”

“为了?省钱,她的药一片一片地买。”

“在我父亲因你而死的那天,她听到消息一激动,突发急病,去了?。”

“其?实她本来有救的,在意识彻底模糊之前,她给自己叫了?救护车。”

“不幸,在送医的路上,她被连环车祸拖了?时间,堵掉了?最?后的生路。”

盛安桐的眼前忽然漆黑一片,双目如被针扎一般疼。他叫出了?声,慌忙摸到树干,张口?,又被诡物的声音堵住咽喉。

“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母亲的死亡,与我无关。”

“还有你父亲,我也没有插手。”

“是人?为的死亡,是那些你信任的朋友,是你父母信任的合作伙伴,亲手将他们送葬。”

“为了?存活下去,大家无所不用其?极。”

盛安桐看不见,恐惧与慌乱终于?一齐冲上脑门,拼命往声音的来源处一抓,连眼睛的疼痛都?不再顾。

他扑了?个空,还从坡上摔了?出来,跌倒在地。

小米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她早知道自己在被人?看。

小米向?来不想多花心思揣测窥视者的用意,何况她讨厌如此,干脆在自己身上留下了?一个持续注视三十秒便会令人?目盲的,不可逆转的诅咒。

如果对方没有察觉,继续盯她,就再不可能再见光明。

转身和?静走向?花园。

*

“真可怜。”

林寄雪坐在社区医院的窗口?上,看完了?全程,摇头?用可惜的语调,如此评价。

在黑巫女?和?引渡人?带着祭品前去花田的同时,范意等人?也已经进了?不远处的社区医院。

从白粥布置的时候开始,他们就在里面?观望。

包括白粥为迷惑人?,使用了?一些让血红蝴蝶的数目看似增多的小伎俩;也包括谢桐在被拦路后放弃,他将陈念放下来,听她低语遗言。

叶玫向范意简单介绍了一下谢桐。

陈念死后,谢桐谁也没管,直接离开了?。

“如果我的判断没错,”范意说,“过一会儿,我们会收到‘终场演出完成进度2/4’的提示。”

信息很明显了?。

【带着鲜花与露水,告慰在沙土与钢筋中坠落的魂灵。】

【听到车辆的呼啸,灼热的火花疯狂燃烧,烟火又阻拦了?谁跃动的心跳。】

路白月要?拿活人?的生命当祭品。

说是自由?发挥,实际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