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住了。

因为门后在等他的,不是所谓的机械装置。

而是另一面时钟,一面每一格指针都嵌着一幅画面的钟。

怪谈有意为之,它?把这个可以改变一切命运的线索,放到这个时候,告诉了纪晨曦。

里面藏着他们所有的过去与未来。

连上面的信息也十分明确,一目了然。

起初的纪晨曦,怀揣着兴奋的心情?,去触碰了这条暂时无人发现?的线索。

随后他慢慢察觉到,似乎有哪些地方不大对劲。

这周目往后的未来里,他看到了他们不断死?去,最后永远留在这里的结局。

如果这是单单只是未来的话,纪晨曦还会对这种预言抱有怀疑态度,并为之继续坚持,只为将其打破。

可是,其中的关键却在于

范意,这个能够重置时间,给他们带来生存希望的通灵者,与他们并不在一条时间线上。

外面的世界里,范意进入这则怪谈的时间,是24年。

而他们,来自18年。

分歧就出在此处。

在范意的认知?中,在现?实的时间线上,“不存在的人”早已结束,结果毋庸置疑。

这则怪谈,只有叶玫一个人活了下?来。

其他的人全都死?了。

“……”

“如果过去能够被人为撼动,那么最初促使怪谈诞生的悲剧,就不会发生。”

“人总以为自己能通过努力改变过去,殊不知?自己的行为,早就已经?构成?了因果的一环。”

不知?何时,本该在这周目死?去的夏以调出现?在纪晨曦身后。

他的手心里拨着怀表,踱着轻盈至极步子,在纪晨曦的身后,像鬼一样自言自语:

“过去不会被改变。”

“你们以为那是未来,可对于临昕橘来说?,是早就被注定好结局的事实。”

“而他的出现?,也只是为这个结局的发生,完成?闭环而已。”

夏以调走到纪晨曦身前,回头?看向他:“你就不觉得奇怪吗?这种地方,怎么会有临时插入怪谈的人呢?他还是个灵鬼,有这么大的本事,却名不见经?传。”

纪晨曦与夏以调对上视线。

夏以调冲着他笑:“若是不信,你们大可以去尝试一下?。”

“杀掉这则怪谈唯一的幸存者,叶瑰。”

纪晨曦蹙眉:“叶瑰都死?过好几次了。”

夏以调:“那他真的死?了吗?”

“是不是,重新来过了?”

“……”

“你是诡物吧,我亲眼看到你这周目死?去了,”纪晨曦反驳,“凭什么听你的?”

夏以调无奈道:“要是我想,没人会发现?我已经?死?去,你也一样。”

“你可以把这件事告诉别人,也可以继续尝试,我只是在为你们提供忠告,看看你们的挣扎,究竟有没有用。”

“只是不清楚,如果大家知?道了自己命中注定会死?,没有任何活下?来的可能性这个事实……会如何看待自己的这段经?历呢?”

纪晨曦:“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夏以调打开?手里的怀表,玩儿似的转了两?圈,语气沉稳,就像在阐述着一个事实:“一次次地死?去,一次次地以极痛苦的方式死?去,最后发现?自己根本是在做没有用的挣扎,他们注定会死?,一定会死?,只是在徒劳里重复着被折磨的命运。”

“人的崩溃只要一瞬间,把支撑他们活着的唯一希望摧毁,就塌了。”

“猜猜他们会恨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