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们不信我,那我这周目吃过糖,白纸可以让给其他人。”

“谁稀罕……”

“爱稀罕不稀罕。”

那人的话还未说完,只?到一半,便被人扭了头颅。

是路白月。

他用一种注视死人般的冰冷目光审视着方才那名提出反驳,被他亲手?杀掉的通灵者,捏了捏自己的腕子,冲小?枝道:“不是说了,不听话就去死,你们在磨蹭什么?证明给谁看?”

“这森*晚*整*理也太……”

如此一来,就算别的通灵者再有躁动,也不敢当面?冷讽了。

可是怪谈的认知干扰并不因表面?的顺从而停歇。

内心生出些许不服气的,思维被怪谈诱导,无限放大。

最终怪谈再次找到动手机会,教室的门?重重关上,“老师”的屠戮开始。

每个死者都睁着不瞑目的双眼,停止了呼吸。

范意刚缓过来一点点,就又要将时间重置。

他想,怪谈很?有可能在拖他,想把?他的身体拖垮。

但是他不能不倒流。

范意咬住牙,失去大部?分知觉的手?打开时间轮盘。

与此同时,叶玫攥住他的另一只?手?,试图把?他冰凉的体温捂热。

叶玫问他:“暖和一点了吗?”

分明是再寻常不过的温度,烙在范意身上,竟让他觉得微烫。

范意停了停,才说:“嗯。”

“现在好多?了。”

*

第十?五周目。

强硬压制的路子走不通,他们只?好一点点把?线索捋明白,讲清楚,把?饭喂进这些通灵者嘴里,才勉强换来了所有人的配合。

可第一堂课还是出了问题。

在天空乌云密布,教室门?关上的瞬间,范意倏地从座位上站起。

他呼出冰冷的凉气,用冻到发疼的嗓音,举手?向?讲台上的老师示意。

这一周目,老师没有在他们违规之?后做出任何行动,说明未违反规则的人,在教室里占大部?分。

所以……是谁上错了课?

范意立刻冒出一个想法。

“老师,我可以问一下,这道题怎么解吗?”

范意随手?指了指课本上的一道题目。

在老师回答的同时,范意出声?:“所有人把?自己听到的答案写下来。”

好几位通灵者立即明白了范意的想法,二话不说,就沙沙动笔。

只?有夏以调,用某种异样的复杂目光,回视着范意。

只?有他没有写出答案。

作为主动向?范意寻求合作的人,他在明知正确课表的情况下,上的不是数学课。

听到的答案,当然也是另一门?课的内容。

别人的耳里是数学。

他只?能写下一段无用的诗句。

范意为了让身上的冷意多?散一会儿,直到跑操铃声?响起,云翳蔽空,赶在出现死人之?前,迅速逆流了时间。

*

十?六周目,已然被次次累加的污染冻僵的范意行动迟缓。

而不必他说,叶玫出手?,干脆利落地杀掉了夏以调。

这一次,他们终于顺利度过了第一堂课。

门?窗没有关上,天空仍旧晴朗,老师也一样安安稳稳地讲完了数学,收拾东西走人,没再在教室里大开杀戒。

有通灵者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膛。

且接下来的跑操与体育课,都没有再出现新的死人。

“算是捱过这一关了吧?”有人苦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