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寄雪伸胳膊把药箱拉到自?己?的面前,裤腿的布料早就被诡物一块撕烂了,拆起来也方便。
他开始处理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
还有心思闲聊:“我起不来,你摇人背我吧。”
“想得美,”范意?把纸飞机揣进口袋里,“最多借你个肩膀。”
林寄雪:“好无情哦,橘子。”
他快速包扎好自?己?身上的伤,搭过范意?的肩,慢慢地撑了起来。
他走路不瘸,应该没伤到里面,就是?疼,费力气。
“雨停了,”林寄雪说,“摩天轮应该结束了,先去找叶瑰?”
范意?点?头:“他应该会在摩天轮附近等我们。”
他嘀咕道:“叶老板运气真?好,如果不是?机缘巧合,我都?打算空着手回?去交差了。”
说要纸飞机,结果纸飞机根本不在摩天轮上,它出现在休息区,剧演中。
看那?个诡物对?这架纸飞机的重视模样,十?有八九就是?叶玫要的东西了。
……叶玫还真?会给他出难题。
如果当时范意?没有注意?到舞台上的端倪,或者没办理VIP、听从了扮演者的指引,在摩天轮上一根筋地寻找,任何一个环节对?不上,他都?拿不着这架纸飞机。
也不知有什么用。
范意?架着林寄雪,略微抬头,望见不远处高耸入云的摩天轮,稍稍蜷住了手指。
*
张慕川在摩天轮的下方走来走去。
叶玫戴着面具,头套放在一边,姿态闲散地坐在摩天轮旁边的花坛上,还有闲心揪一揪叶子没揪下来,纯捏着玩。
张慕川的衣服上都?是?水。
他如陈梦珂的来电所言,在摩天轮上坐到了最后一刻,水在上涨,诡物在吟唱童谣,轿厢里的水逐渐淹过头顶。
张慕川一直找寻着可供呼吸的缝隙,比如那?道被惊雷劈开了一道裂纹的舱壁,可惜太细,贴上去也没办法,到最后实在憋不住了,他才动手按下的紧急按钮。
他出来的时候,雨就停了。
只有他一个人从上面下来,除他之外,轿厢内空空如也。
问过工作?人员,对?方也说没看到范意?和林寄雪。
张慕川不觉得他们会死,但难免担心,焦急地来回?踱步,反反复复转了好几个圈。
叶玫看不下去了:“你别转悠了,晕。那?俩人不会出事的,多半比你早离开摩天轮,干事去了。”
说得好轻松。
张慕川想晃叶玫,没敢。
他说:“你不是?柑橘的老板吗?”
叶玫:“嗯?”
张慕川忍不住道:“你怎么看上去一点?也不担心?”
“这话说的。”
叶玫摩挲着手中亮晶晶的圆珠,语气温和:“正因为我是?他的老板,知道他几斤几两,所以才不担心啊。”
“橘子总是?低估自?己?,其实真?遇着事了,他总能?把问题好好解决。”
他望着远处:“你瞧,他俩这不是?过来了嘛。”
叶玫收起捏在手指间的圆珠,不知藏在了哪里,遥遥和正朝这边挪动的范意?林寄雪打了个招呼。
张慕川忙跑过去扶:“柑橘!云见雪?你腿怎么了?”
被血浸饱的裤腿触目惊心。
“你光问他?”
范意?晃晃自?己?胳膊上手上的伤:“怎么不问问我有没有事?”
张慕川:?
“这不是?伤腿比较直观,”张慕川从善如流,“你胳膊怎么了。”
林寄雪无语:“他自?己?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