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赢了!”
关海越说越激动,拍着桌子站起身。
“你们演够没?”韩以恪冷漠出声。
他望着谈话室里争吵的男人和女人,这个画面他从小到大看过无数次,两人为小事大事争吵,现在为谁是他的亲生父母而争吵。韩以恪甚至认为,如果他们都并非自己父母,他或许可以松出一口气,他根本不需要谁来争做他的亲人,他需要的是谁会和他断绝关系,他做了很多年的设想,只花了十秒便将真相消化完毕。
有时候,或者学习蓝文心说话直白一点,可以斩断很多麻烦,于是韩以恪说:“其实你们谁为人父母都一样失败,没必要在这里争个高低。”
争吵不休的两人同时收声,纷纷侧头望向韩以恪。
关海突然对着韩沛大笑道:“你儿子说得对,我们两个都是贱人,但你比我更贱,你不单止瞒着我,还瞒着你的亲生儿子!起码我作为外人,照顾他算是好心的附赠,而你作为他的母亲,做的事连达标线都够不着!韩沛,你一直为你的任性开脱,从前你有你爸给你兜底,现在你爸死了,你要你儿子帮你收拾烂摊子,你比我失败,你是最失败的母亲、妻子、女人!”
关海越说越激动,瘾头有点儿上来了,舔了舔唇,红着眼说:“你知道吗,你就连在床上都不够有吸引力,随便一个婊子都比你会扭屁股。”
韩沛眼睛湿润,捂着胸口哑声说:“我有错,但你也不无辜,如果不是叶书书在我生完韩以谨后照顾我,你每日每夜没有理由的抱怨,对我恶语相向,我根本挺不到韩以恪出生!”
她嘴唇抖颤,“你自己种的恶果,你在这里蹲一辈子,是你应得的……”
关海神智逐渐模糊,那句“你应得的”盘旋在他大脑上空,反复播放,越放越大声,轰炸出无数碎片,每片都剐中他的心肉──
他精神失常,他应得的;他婚姻破裂,他应得的;他被婚内出轨,他应得的;他身败名裂,他应得的;他染上毒瘾,他应得的;他沦落至此,他应得的。都是他应得,别人就一点没错?韩沛、韩以恪、整个压迫着他的韩家将他逼死后,竟然扮作纯良无辜,凭什么?为什么?韩家才应该得到他的恨!
关海视线模糊,猛地抄起桌上的签字笔,笔尖锋利,似一把尖刀,他忽地扑向韩沛,紧紧掐住她的颈项。她窒息的求救让他精神亢奋,关海流出几滴鼻血,血液滴在韩沛脸上,使她看起来有种濒死的凄美。
关海心跳加速,笔尖对准她脖子的脉搏插去──
笔杆被一只手用力扭转方向!
只差毫厘便插中脉搏,笔尖在韩沛皮肤表面划过,留下斜斜的黑色笔迹。
警报嗡嗡嗡地响,关海晃了晃脑袋,抬臂再冲韩沛脖子下手,他使尽蛮力抢过笔杆,斥骂半路杀出的韩以恪:“滚开!杂种!”
毒瘾发作,关海全身痒痛难耐,抓心挠肝,他急不可耐地想找泻火的妙方,疯了一般抓笔对着韩沛乱插,笔尖插进韩沛散乱的头发里,每次贴着耳廓擦过,韩沛甩头呼救,警报声里充满她的绝叫。
突然之间,韩以恪抓起关海的左手,看着他眼睛,用很低的声音说:“你记得吗?你从前习惯用这只手甩鞭,那些女人都很快乐。”
是了,快乐。关海反复默念“快乐”这个词,此刻他最需要寻找快乐,击中快乐,成为主宰快乐的人,他的鞭子在手里,他的快乐就在手里──
门砰地被撞开!
警护员冲进门,看见韩沛被穿着蓝色大袍的关海压在桌面,脸色青紫。关海举着一支笔,在他们的喝止声中,直直地往下插──
韩沛眯着眼四肢抽搐,有血喷到她眼皮上,和眼角的泪混在一起,流出一道触目的血泪。
众人愕然,冲过去分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