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种无?法言喻的情?绪冲击下,天启帝抽出了侍卫的佩剑,当即就要杀了少司君。

皇后被吓到了,却还是拦在天启帝与少司君中间。她抱住小小的少司君,声音里尽是不解与悲痛:“我儿,你怎会犯下如此大罪?那可是你的父亲呀!”

少司君听到皇后的声音,总算有了几?分鲜活的情?绪。他的小脑袋动了动,先是看着皇后带着泪痕的眼睛,而后看向天启帝。

“他让母后伤心,杀了他,母后就不会伤心了。”

多么荒谬。

何其疯狂的念头!

皇后听了少司君的话,险些没晕过去。她的声音颤抖起?来,抓着幼童的肩膀轻轻晃了晃,“可他是你的父亲……”

“辛苦将我生下者,是母后,父亲付出了什么?”小孩困惑地蹙眉,这或许是他第一个表情?,“他也不喜欢我。”

天启帝一惊,持剑的动作微僵,就听到皇后慌忙地说:“不许胡言,陛下怎会不喜欢你,你……”

“因为我与父亲,是同?类呀。”

脆生生的,冰冷的,近乎彻骨的童声响起?,是那么天真,也是无?比的冷酷。

浑似一头天真又残忍的幼兽。

而那句话竟似有回声,不断在天启帝的耳边回荡,仿佛此生最恐惧的根源都被彻底戳穿!

天启帝惊醒,捂着狂跳的心口浑身大汗,满脸虚汗的他露出狰狞的表情?,终于是拿定了主意。

同?样?的天幕下,同?样?的深夜里。

有人醒了又睡,也有人直到子时?三更,都不曾歇下。

菏泽,富饶之土。

这是属于福王的封地。

福王的声名威望比起?楚王可是要好上许多,他不仅贤名远扬,待封地内的百姓更是仁厚。

在菏泽,百姓眼中多有福王,却无?遥远之外的君王。

福王府的书房,正是灯火通明。

上座者,正是一位圆脸男子,长?得白白净净的,一看就让人心生好感。

左右两侧,正有数位幕僚作陪,左手?边为首第一个人正在说话。

“……传回的消息,当是顺利……楚王府……”

他如是如是说着,书房内众人也听得仔细。

末了,他又补上一句。

“只是楚王谨慎,哪怕善后了当,以其老奸巨猾,应当也还是会怀疑到大王身上。”

“楚王的怀疑,又有何用?”对面那人摇头晃脑,“他手?中无?兵也无?权,只剩下那千余守军,诸王中,也就只有他最为不堪。”

先前那人皱了皱眉,沉声道:“以你这般,难道想说大王之戒备,是无?用之举?”

“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一直不怎么说话的福王出声打断了他们的争执,笑吟吟地说,“孤知道诸位都是一心一意辅佐,不必为这等小事?争执。”

说完,他又看向第一人。

“康野,以你之见,这祁东传回的消息,有几?分可信?”

康野恭敬地说:“约有八成。”

如此,福王便叹了口气。

“祁东如此戒备,那原先的计划便暂且停下。”

方才说话的第二人不免开?口:“大王,何不乘胜追击?”

便有人驳斥他的话:“先前打草惊蛇又不能成,此刻正是楚王戒备之时?,如何能再?妄动?”

这些谋士又你来我往说了半晌,争不出个所以然来。

期间福王只是笑眯眯听着,而后待他们又有火气时?,便出声打断他们,除了康野外的人等,全都叫退下。

待书房内只剩下福王与康野时?,康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