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司君自言自语。

他根本不?在意?自己这句话多奇怪,也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问题。在抛下这句话后?,少司君朝着阿蛮淡淡笑了起来,转身离去。

阿蛮看?着少司君的背影哑口无言,有一种稀奇古怪的茫然感。

他不?明白少司君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奇怪的是,他的心口有一种酥酥麻麻的酸胀感,就像是有无数小小的毛绒球在心间跳跃。

阿蛮无意?识地捂住心口,就像是要将这种复杂的情感镇压下去。

却是久久地没有动弹。

庆丰山的事?情到底被压下来,除了亲身参与其中?的人之外,不?曾有任何风波泄露在外。

祁东外十?里?,一列车队戒备森严,威严赫赫,那正是东宫的仪仗车马。

在太子久久不?归时,他们连夜赶来,刚好撞上太子要离开祁东的车队,二者并做一处,也显得更为安全。

十?里?亭内,太子正在与楚王说话。

“七弟,你当真打算将这件事?瞒下来?”太子的语气听?来忧心忡忡,“这可?是要命的事?,何不?上达天?听?,叫父亲知道?……”

“大兄,这话骗骗自己得了,何必拿来骗我?”楚王长手长脚坐在十?里?亭的座椅上,那放荡不?羁的姿势看?得太子的眼?皮子直抽抽,“天?子怎会在意?这件事??啊,的确,我要是真死了,他或许会高兴些。”

“七弟!”

太子高声喝止他的话头,背着手来回踱步。

“他到底是你父亲。”

“你愿意?留在那座皇城,那是你的事?情。”少司君冷淡地说,“可?这与我没有干系。”

“你怎能说出这样的话?”太子有些气急,“还是快快将这种念头收回去。”

“你在意?的事?,我并不?在意?。”少司君忽而起身,他比太子要高一些,故而这居高临下的气势,竟是让太子有些心惊,“你想维护的东西,我也并无所谓。”

他的声音越发冷漠,到了最?后?,竟是连一点?温度都无。

太子只觉得有火在心口燃烧,他揉了揉眉心,压抑着声音说:“难道?你一直以来,都以为我很乐意?做这些事?情吗?可?是七弟,如果不?顾全大局,你我又怎可?能活到现在?”

“呵。”

少司君冷冷地笑了起来。

他越过太子往十?里?亭外走去。

“少司君!”太子猛地转身,叫住了他的名字,“就算你不?认他,难道?也不?愿认我这个做兄长的吗?”

少司君并没有停下,只是抬起手随意?晃了晃。

“这句话,也当回赠大兄。”

太子和楚王在十?里?亭大吵一架,败兴而归。他上了马车,便铁青着脸色,谁都不?敢在这节骨眼?上去惹太子。

这不?爱发脾气的人一旦发了火,比惯常发脾气的人还要厉害呢。

唯独马赫凑了过去,又是给太子端茶倒水,又是在边上柔柔劝慰,那嘴皮子一句接着一句,到底是给太子哄得高兴些。

马赫这么说:“大王到底年轻气盛,不?懂太子殿下的用心良苦,您且消消气,往后?大王定能理解的。”

太子:“他要是能理解,就不?会一直这么荒唐。”他没忍住又骂了几句,看?起来当真气恼。

因着太子这坏脾气,一路回去,谁都知道?太子和楚王闹了矛盾。

远离祁东的队伍甚是安静,而朝着祁东去的队伍,也是如此。

楚王坐于马车内闭目养神,陪伴左右的是郎宣与屠劲松。

滴答

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