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很叫人憎恶。
令人越发想要撕裂,吞噬,将他彻底毁掉。
少司君轻快肆意地抓住阿蛮的手指,声音却是与阴暗内心?截然不同的兴味:“我曾记得,阿蛮说过自己是左撇子?”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指腹摩挲着右手上的茧子。有些太过明显的地方?的茧子早已经被磨掉,余下的地方?并不危险。
即便阿蛮清楚这?点,却还是在少司君这?缓慢的触碰下打起精神,“……大王说起这?个做什么?”
他没有直接回答少司君的话。
毕竟,这?的确是个谎言。
阿蛮只是左右手都能用,但最惯用的手,当然还是右手。
啊……是在庆丰山的时候。
阿蛮想起来了。
在生死一线的关头,他本能用的是右手。
以少司君的敏锐,自然是发现了。
少司君牵起阿蛮的右手,放到眼前端详了片刻,“可阿蛮习武的时候更惯用的,却是右手?”
“……教导我的人,习惯用右手。”
这?无?疑是一句真话。
少司君捏了捏阿蛮的指尖,淡淡地说:“滑头。”
但阿蛮所言,也的确是一句避而不答的话。
谁说教导他的人是惯用右手,阿蛮就非得用右手不可?
少司君的手指顺着阿蛮的掌心?往上攀爬,先是触碰到了手腕,继而伸进袖口?向上撩起,露出底下那些暧|昧绯红的痕迹。
阿蛮的身体紧绷,几乎全神贯注。
明明少司君触碰到的地方?,是平日里根本不会?在意的皮肤。可当指尖不经意擦过那些淫|靡的印记时,却像是掀起了一场怪异的焰火,所到之处都滚烫到发疼。
那种感觉,让阿蛮有些难捱。
他的左手下意识按住少司君那只作怪的手,这?本意是为了阻止那人乱来,却是让两者紧密而不可分。
少司君似笑非笑地叹息了一声:“原来阿蛮这?么想与我亲近?”
阿蛮像是被火烫到那般飞快地甩开少司君的手,他粗鲁地将袖口?往下一扯,硬邦邦地说:“大王,我身体无?事。您要是看够了,还请回去吧。”
胆大包天呀阿蛮,他在心?里想。
你居然想要把楚王往外赶,难道没忘记自己小?命就捏在那人的手里吗?
可阿蛮再也受不了这?种古怪又黏糊的气?氛,他宁愿被少司君砍几刀,也不想再浸泡在这?种奇异的氛围里。
那就像是把他丢到沼泽里,有一种不论?怎么挣扎都会?被逐渐吞噬的窒息感。
他本能地觉察到不对劲。
并试图打破它。
少司君并不在意阿蛮出格的行为,应当说,就是阿蛮这?种怕死又不太怕死的行为,才总能勾起他的兴趣。
……或许,又比单纯的兴趣多上几分。
毕竟如果只是出于简单的有趣,少司君是不可能留下阿蛮的性?命。
“阿蛮,我为何没有杀你呢?”
正在一心?抵抗那黏糊糊的氛围的阿蛮愣住,也是没想到这?话题是怎么一下子快进到这?里的,他望向少司君,正正对上一双阴郁的眼。
“……您不觉得奇怪吗?”阿蛮轻声,“这?是大王自己的疑窦,却反来问?我这?个外人?”
“阿蛮怎能算是外人?”少司君笑起来,尽管他的眼底一点笑意都没有,“庆丰山上我们同生共死,这?样紧密的关系,如何能分出来你我呢?”
……阿蛮有点反胃。
少司君是怎么将这?么无?耻的话说出来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