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迟疑:“应该吧?”
十三沉默了,这么大的事情落在那个男人的嘴巴里,也就是?聊聊一句带过的事故,而嘱咐阿蛮要好好休息的话,却是?有三四句。
别以为他没有看到。
来?人还给阿蛮送了封楚王的亲笔信!
分?开?这么一两天的时间,就这么依依不舍?这辈子都?没有接触过情情爱爱的十三是?真的搞不明白?。
阿蛮好笑地摇了摇头,将手里的信件拆开?来?看了一眼?。
他仔仔细细地看过信中的内容,下意识抬起头看了那个送信的人一眼?,后面不改色地说:“你要是?看不下去,等往后这些事情结束了,你自己也找一个。”
……他才不要。
十三哆嗦了下,十三从前是?个多?么利索果断的人呀,现在和一个男人黏黏糊糊,整天就腻在一起,张口闭口就是?彼此?,他有点儿被?甜倒牙了。
阿蛮笑呵呵将信件收了起来?,与十三闲聊到了下午。
外头的肃杀气息,丝毫蔓延不到这座庭院,所?有试图求见的人,都?已被?阻挡在外,根本传递不进来?。
夜渐渐深了,这座皇城也安静下来?。
便是?白?日里有再多?的喧嚣,夜间总是?会蛰伏下来?。时不时会有一两声猫头鹰的叫声,凄厉而悠远。
明亮的月色散落一地,那银白?色的流水蔓延着,吞噬着,如同一切都?在它?的注目下。
轻飘飘的影子掠过屋檐,几乎没有任何声息。
那人的身手算不得多?好,却是?轻巧,总会踩着黑暗的边缘前进。
猎猎风声里,他无声无息地落到一处屋檐上。他无声无息地挪动着,直到抵|达阴暗的遮掩下,方才出了口气。
这寂静的宅院里好像根本没有人气,没有光亮,也没有声响。
可是?他沉入暗色里,长久地盯着某一处。
直到屋舍内的书架往右边挪动,一行人自里面走了出来?。
如果现在有哪个文武大臣看到这里,怕是?要大吃一惊。而今出现在这的人,不是?福王,又会是?谁?
可福王本应该在宫中,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皇宫外?整座皇城都?戒严的现在,深宫大院里的人也是?进不来?出不去,全由禁军把守着宫门。
是?福王早就与禁军的人互相勾连,还是?这深宫中另有密道,所?以才叫人出逃了?
福王气定神闲,仿佛今日发生的事情毫无影响,反倒昂首挺胸迈着步伐出来?。身边自然有人赶着上前,为他点亮这屋舍内的灯火。
福王站在屋中央,朝着四周看了一眼?,缓缓说道:“十八,来了都不出来见一面吗?”
他没有看向任何一处,很笃定他话中人肯定会在。
过了良久,本该无人的屋门口倏地落下一道身影。
屋内的灯光并不比屋外的月光亮多?少,便让那地上的影子显露出几分?稀奇怪异。
来?人拽下面巾,露出自己的面容。
果真就是?福王口中的“十八”。
福王已经有许久不曾见过十八的模样,在看清楚他的容貌时呵呵笑了一声,不急不慢地说:“看来?你在楚王身边生活这么久,倒是?养出了一副好脸色。”
十八淡淡地说:“谬赞。”
“大胆,在主人面前,也敢这般说话?”福王身后的一男一女齐齐说道,声音低哑,“十八,你不要命了?”
十八站在门外,并没有跨步进去的意思:“福王已经不是?我的主人,自然也无从得到我的敬重。”
“该死!”
那重叠的声音宛若鬼语,两人齐齐往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