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松开手上的珠串,到底站了起?来。他吩咐宫人不许任何人靠近天启帝后,这才迈步朝外?走去。

待到殿外?,他召来了外?头守着的侍卫吩咐了几?句。

那人低低回答:“是,主人。”

滴答

像是下雨声?。

阿蛮听?着那滴落的水声?,心里却是有另外?一个声?音在低低反对。

不,这不是雨水。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只有偶尔滴答的水声?陪伴。

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任何的活物。

只有自己。

滴答

滴答

“阿蛮?”

本该寂静的耳边,却强势地插|入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阿蛮,醒来。”

不仅是强势,还很主动。

阿蛮感觉自己的眼皮被人拨弄了两下,光亮就势如破竹地冲了进来,刺得他连连眨动几?下眼睛,试图缓解那种?酸涩。

“……你就不能换一种?办法?”阿蛮的声?音还带着困顿,“我?差点以为有人要来割了我?的眼皮。”

少司君一手撑在阿蛮的脑袋边,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长?长?的头发垂落下来,像是个漂亮的艳鬼。

嚯,再看?脸色,还是个冷冰冰的恶鬼。

少司君慢吞吞地说:“所以在阿蛮的梦中,有人在审问你?”

也有过这样的酷刑,将?人的眼皮割掉,却不伤害到眼睛。那脆弱的球体就只能无时无刻暴露在外?界,让人生不如死。

“没有。”阿蛮翻了个身,抱住了少司君紧实的腰身,“只是梦到被关了禁闭。”

想到这,阿蛮低低笑了起?来。

“比起?从前的禁闭,你将?我?关起?来的时候,待我?却是极好的。”

虽然阿蛮被囚了起?来,可不论是吃食上还是生活上,男人可从来都没有限制他。

就算阿蛮是俘虏,但是世上会有这样被宽待的俘虏吗?

“那阿蛮以前的禁闭,是什么?样子?”

少司君揉着阿蛮的脑袋,将?他的头发揉得毛绒绒的。

阿蛮:“就是一个安静无光的房间。”

要是训练不达标,往往除了挨揍,还会被关禁闭。

除了自己的声?音,除了自己的存在,什么?都没有。

每次被放出?来,都对时间有些模糊。

少司君低下头来,在阿蛮赤|裸的后背上吻了吻,那轻轻的痒痒的感觉,让阿蛮的身体颤了颤。

“那不算噩梦。”阿蛮低低地说,“对那个时候的我?来说,吃不饱,活不下来,才是噩梦。”

虽然小黑屋是有些可怕,可那到底只是有限期的囚笼,小小的阿蛮清楚,只要他还有利用价值,就不可能走不出?去。

“可我?瞧着,阿蛮也很不怕森*晚*整*理死呢。”少司君舔过阿蛮的蝴蝶骨,叼着那块的皮肉细细碾咬,“你和十三,在计划着什么?呢?”

轻轻的,凉凉的,少司君的话压抑得如同这昏暗的清晨。

阿蛮在少司君的身边蛄蛹着。

一方面是为了避开后背越来越无法忍受的瘙痒,一方面却也是因为少司君的话。

阿蛮顶着一头乱糟糟毛绒绒的头发爬上了少司君的身体,理直气壮地占据了所有权。

“那只是一个想法。”

少司君将?阿蛮整个包圆进自己怀里,又捏着他的下巴强迫着他抬起?头来,在他的鼻子上咬了一口。

嘶,力气真重?。

肯定留了一个丑丑的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