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少司君遗忘的记忆,那么刚好。
他?咯咯笑起来,那笑声越来越大,听起来就?像是个突然发了疯的傻瓜。
……多么有意思。
人啊,这一生总会重复栽倒在同样的坑里。
在司君。
在少司君。
这样的坑,他?居然能栽倒两次。
正如当初在宁兰郡。
在那场狂风暴雨来临前,阿蛮也是那么无知无觉。
那一日的开始,对阿蛮来说是平平无奇的每一天。
他?在完成任务后,暗楼好些天没有多余的命令传回来,这让阿蛮很是度过一段散漫的日子。
既是养伤,也能好好地养着司君。
司君的伤早在半月前就?好全?。
可?司君不曾提过要离开,也没再说那些要进京赶考的事情。
这对阿蛮来说当然是好事,他?也不曾主动去问。
有些时候,阿蛮是蜗牛。
蜷|缩着,不问,也不知,就?好像事情能一如他?所愿。
可?现在的生活对阿蛮,已经无疑是梦中?仙境。
那么久以来,阿蛮头一回这么想得?到一个东西。他?想得?到司君。
他?养着司君。
司君好似也乐意被他?养。
他?们?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就?仿佛平常人家。
多么,平静。
哐当
阿蛮刚要这么感慨,就?听到厨房传来碎裂的声响。
他?无奈捂着脸,好半晌才起身去看,果不其?然,司君正扶着桌案在看地上的狼藉。
“司君,这是你摔碎的第六个碗。”阿蛮平静地说,“也是家里最?后的一个碗。”
司君:“去买新?的。”
这人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愧疚与抱歉,跨过地上那片狼藉抓住阿蛮的手?,“买些新?的碗筷回来,还有盘子。买些漂亮些的,刚好你养伤在家那么多天,也该出去活动活动筋骨。”
阿蛮幽幽地说:“你莫不是故意摔碎我所有的碗筷,故意想要去买新?的吧?”
司君拖着阿蛮往外走,声音惊讶:“怎么会?”
……听起来很会。
不管司君到底是怎么想的,阿蛮还是被拖着出门。
从他?们?住的小院走到县城的集市要耗费不少时间,到了的时候,已经快中?午。
阿蛮看着天色,掂量着时间,“我们?先去买东西,顺带买点吃的回去。”
司君:“不自己做吗?”
阿蛮:“等逛完回去,也快晚上了。”再烧火做饭,也不知到几时。
他?们?先是去临街的店铺挑了新?的碗筷,加上成套的盘子,很是花了一笔钱。
阿蛮的确不理解,怎么多了几条花纹,就?贵了那么许多。而?这么贵的一套,在司君看来,也只是勉强能用。
阿蛮想,看来养司君很花钱。
阿蛮又想,那往后要多赚一点钱。
他?这么想着,拎着司君挑选好的东西走出来,司君低头看着他?手?里的东西,“你要这么提回去?”
阿蛮:“不然?”
司君拖着阿蛮去租了一辆驴车。
阿蛮默默掏钱,心里叹了口气?。
看来司君不只是很花钱,还很败家。
他?们?一路看,司君一路买,最?后那驴车上堆满了东西,仿佛要装满那座小院。
他?们?说着话,他?们?在笑。
是啊,这日最?开始,是如此?的快活。
可?又是怎么到后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