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来就是一场误会。”胡胜遇在饭桌上继续强调，“陆长青对我印象好，挑了我，那是他当时不清楚情况，而且身上有压力；我，我是......我是自由意志使然，这不一样。”

他越说声音越小，因为胡徵和桃乐丝都开始笑。

“我跟你云山叔也是自由意志使然。”胡徵阴阳怪气，“我是做生意的，干嘛和资源过不去？牵线搭桥，门当户对，相互扶持，而且你俩互相看上了，这不赶紧的吗？”

“这也太不着调了吧！”胡胜遇急了，“我才见过他一次！”

“放屁，”桃乐丝说，“你小时候见过。”

胡胜遇当即恍惚了一下。

胡徵开始给桃乐丝夹菜，用大勺子舀虾仁，满满地堆了一叠子。胡胜遇筷子都不动了，催促道：“你们怎么认识他的？”

“大概十三年前，冬天，”胡徵说，“我们一家经过一个桥洞。”

那时胡胜遇小学快毕业，坐在车后座，酷爱玩魔方。

车经过那个桥洞时，外面的吵闹声尤其明显。桃乐丝停下了车，和胡徵都开门下去了，胡胜遇的目光跟随着他们，看到一辆破旧的三轮车停在路边上，上面堆满了铁笼子，里面关的全是狗。

一个少年人，比他大四五岁，怀里死死地抱着一个铁笼子，里面的狗崽哀哀地叫着。铁丝把他的羽绒服都扎烂了，而铁笼的另一端，两个贩子打扮的人则用力拽着那笼子，嘴里讲着土话，骂得极其难听。

那个少年几乎被拖到地上，咬着牙不松手。看到胡徵来了，他大喊：“帮我报警！他们偷我的狗，要当肉狗卖！”

“你他妈报什么警？”贩子喊，“我们还说你抢劫，你抢了畜生就要跑！”

“哎哟，我付钱，狗我买了。”胡徵说，“你们干嘛和孩子过不去？”

那狗贩子听了，将手一松，那少年连人带笼子摔在地上。胡徵松了口气，要去找付款码，结果脚脖子被一把抓住，那孩子盯着他，重复道：“报警。”

“哎你还来是吧？一个O小小年纪这么横！”一个稍壮一点的狗贩子走过来，伸手就要抢笼子，“有人给你付钱了！别给脸不要”

话没说完，他大叫一声，血从手掌处渗出来笼子里的狗崽自缝隙里挤出半个头，狠狠咬了他一口。

抱着铁笼的少年，或者说，十七岁的陆长青跌坐在地上，看向那两个狗贩子。他那时很瘦，文弱白净，脖颈却青筋毕露，目光凶得要吃人一般，死死抓着铁丝外翻的笼子，坚定而大声地道：

“还给我！”

那居然是他。

“我还真记得，就是感觉变化太大了。”胡胜遇挠挠头，“具体哪里变了也说不上来。”

如果是今天的陆长青，他的手段无疑会高明不少，且不提一个法律从业人员的基本素养和一个所谓名流的能量，他大概是再也做不出和狗贩子抢狗的事儿了。

“那时候我给他报了警，后面的事都是他一个人处理的，你妈先带你回家了，记得不？”胡徵叹气道，“我当时就纳闷，这孩子也没那么大，这事蛮危险的，和家里人一口气都不通吗？后来一了解，哎，人家这家庭，活该培养出陆长青。他打小就能扛事，胆子大，要不是个omega，估计现在更上一层楼。”

“你这话就不正确了。”桃乐丝道，“什么叫‘要不是个omega’？”

“你们天生就比我们难嘛。”胡徵笑道，“哎，我倒有个疑问，长青这么优秀，是被咱们家这臭小子哪一点吸引的？”

*

不知道。

这个真是问到盲区了。

胡胜遇本来不想露怯，但犯怂简直比呼吸还简单如果真是图一张好看的脸，石库街的帅A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