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怎么回事？”

“权宜之计，懂吗？或者你可以理解我有点烦了，累了，受够了……李清明一直往后退，他现在的目光变得短浅了，将来临近智创要是被寥廓给吞进去，他倒是小富即安，那我们这么多年的努力呢？”

“你是想说你的婚姻吗？”周末顿了顿，“我知道，你作出这样的牺牲，为我们和文达的联合做了准备。”

“当然不只是这个！”

陆长青说得嗓子更痛。他勉强坐起身来，将被子拉起一角，遮盖住还带着水汽的上身。胡胜遇还在洗，陆长青朝浴室那边看了眼，有些无奈地皱起了眉。

“其实我没资格说这些话。”他道，“再怎么说，我都可以被替代。”

周末握着手机，在他家门口蹲了下来。

“但这也意味着我也可以去任何地方。”

“这么说你已经想好了？”

“我准备签胡徵给我的协议。那当然不仅仅是代持股协议，我不必解释你也明白。如果以后我们之间除了朋友以外再没有别的关系，我总得给自己找点事做。”

“你真的要走？”

陆长青缩进被子里，开始想如何结束这场通话。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去开会吗？”他道，“不是因为赌气，是因为我发热期到了。发热期，这三个字没怎么从我嘴里说出来过吧？我用了十多年药了，没把自己当过omega，也没把自己当回事过。”

一直觉得这行为本身算是一种声势浩大的反抗。他有志于摆脱昭示在眼前的命运，执着于不步某人的后尘。这一切好像是为了证明自己，却依旧是在别人设立下的框架中打转痛苦千百倍，只能踩在及格线上，做一个异类。

“那你和你妈没任何区别。”

陆长青翻了个身，发丝散在脸上。

“不劳你费心了。”他对周末道。

电话刚挂，胡胜遇就进了房间。陆长青感觉身体又热起来，但眼皮又重得不行，干脆抱着手机装睡却睡不着。周末的那句话分量有点重，尽管他已提前预料到了，却还是忍不住要多想。

刘素月是为了家庭和陆云山才放弃她的事业的。

他不一样。

钱，地位，梦想，都好轻啊。因为都已经得到过了。这个世界就这样，他如今停留的位置，就已经是无数人难以企及的所在，当然头顶上也压着无数人。就算在此止步，凭着分红、房产、存款和其他所有物，也至少可以不为生计发愁。

可他不能接受。

好像有惯性一样，必须要往前走。

“怎么了？”

陆长青一惊，回过头来，前额被人亲了一口。那家伙有点发愣地盯着他，半晌才道：“好像有点烫。”

“那不烫才正常呢，我又没打药。”陆长青笑起来，将脸向他前胸一贴，“裤子穿上就算了，用手也一样。”

“那没我也一样！”胡胜遇有点急，盯紧了他，“你什么意思，来临安前你不是说……”

“那我怕你累着。”陆长青还和人开玩笑。

很快他就没心思了。胡胜遇的力气大，那双手也是常常握笔的，分明很知道轻重。陆长青后悔自己还穿了衣服，因为居家服就剩这一套，又被弄脏了。

他好像是在被驯化。或者说，这是他的动物本能。

第62章 平湖暗震

临安三月，天气晴。

“所以你已经想好要做什么了吧，狗大师。”陆长青端着咖啡，面朝湖面坐下来，“话说回来，你的那个……艺名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个真的是随便打的，特殊符号。”胡胜遇笑起来，“那把宝剑在现实里是……我高中时演过哈姆雷特，自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