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仿佛躺在花里,冲着他们温和地笑。
“我腿有点麻,谁来救一下我啊?”
“你就躺着吧,医生说这样对你好。”桃乐丝眯着眼道,“板凳给你们放好了,我去煮茶。”
胡胜遇将门带上,回眼看向胡徵。
老东西瘦了很多。据耿牧云说,胡徵是在刚到天府的时候突发昏厥,当时情况非常凶险耿牧云一家根也在天府,这事就发生在耿牧云他爹给胡徵搞的接风局上,差点也给老耿吓走了。耿牧云大学里学的生物制药,说早先就注意到胡徵腿部有点水肿,但一直都没有往那方面想。
“心衰三级,这事你是在瞒别人吗?”他看向胡徵,“我妈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胡徵点了点头,道:“那你也知道我心脏不好yu严树嘛。”
“我怎么知道这么严重!你为什么……”
“胜遇,胜遇。”陆长青在一边单手抱住他的肩头,拉着他一同在胡徵面前坐下来。山茶开得红红火火,倒把胡徵的脸色映得不错,那种生离死别般的严肃感被这院子轻描淡写地消弭了。
“手术还算成功,射血分数上来了,医生说只要按时服药,有望恢复到正常水平。”胡徵转过眼,看向陆长青,“我现在庆幸的,无非是年轻时坚持锻炼,心脏功能还算不错,这次也没有到多器官衰竭的地步……以及账户上有足够的钱,一个团队在为我的命卖命。对了,从我做生意开始,文达的钱和自己的向来是分开放,不至于造成混同,这一点长青你放心。”
陆长青愣了愣,缓缓点头。
“您好好休息,”他道,“我今天不和您谈公事,我就是想来看看您。”
“可我怕拖累你们。”胡徵道。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桃乐丝端着小火炉和茶壶过来,握着胡徵的手坐下了。院子里什么都灿烂这好像只是一个寻常的午后,小别过后的一家人在花团锦簇中相顾无言,却也胜却人间无数。
“当时文达的厂址设在太仓,我经常在天府和江平之间来回飞,桃乐丝也很忙,但我们周末一定会回这儿陪儿子……这臭小子估计不太记得了。”胡徵停下来咳嗽了几声,“到了上学的时候,我就把他带到江平去了,之后几乎不怎么回来。”
“每年过年不都回来打扫屋子、贴春联吗?”
“你也没帮多少忙,跟耿牧云出去玩的时候多。”胡徵笑起来,“你妈倒要谢谢你,往年这花还有你一半功劳呢。”
“今年是我偷偷做工了,不怪胜遇。”桃乐丝伸手摸他的头,“话说回来,今年的桃符还没准备好,要不去打个下手?隔壁老爷子又在写了,他身体还是那么好。”
她说完便拉着胡胜遇向堂前去,将陆长青和胡徵两人留在花丛里面面相觑。
“没事儿,你说话吧。”胡徵道,“我知道你跑这一趟不单是为了陪胜遇。长山岛的情况,我听说了一些。那次我的要求有点无理,让你受伤了,抱歉。”
“是我自己的意思,没有让您道歉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