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吧。”

“哦，哦……好。”胡胜遇立即将衣服脱下来。陆长青很自然地背过身，等外套搭在自己的肩上后迅速套上一只袖管，快步向走廊另一端走过去。胡胜遇在他身后，没来得及说一句，只远远见他将手机举在耳侧，似乎在和谁通话。

胡胜遇站了许久，才收回目光。

*

“我知道，他想出售股权的事已经和我私下说过，我问过他要不要申请退股……”陆长青没有坐下，无意识地在会议室最前端踱步，“早知道我应该先找他的。现在唐君珩那边提出要行使优先权，我们要是再提出来，就成要和他抢了。”

李清明按着眉头道：“说到底也就是百分之三……”

“百分之三，如果加到寥廓资本头上，他们在股东会的权利自然会进一步扩大；如果加到唐君珩头上，他就可以申请查我们的会计账簿和会计凭证……我粗略判断一下，如果驳回，我们会理亏。”

“那如果由唐舜之代持股呢？”

“这个想法很聪明。他是长空科技的法人，和我们从实质上存在竞业关系，可以限制他行使一部分权利……兄弟俩也不太可能打官司吧。你是这么想的，对吧？”

“是这样，你说的没错。”李清明低下头，“但终归是自己人走了，东西转个一圈，到了外人手里。咱们碍于面子，又不能明抢。”

总有一天，脸皮得撕破一层。

“我今天上午缺席了。”陆长青将一张椅子拉开，坐了下去，抬头看了看已被关闭的监控，“长山岛到底怎么样，你能和我说说你的想法吗？”

“一个好试验场。”

“除此之外呢？”

“我们现在两边都不能得罪。”李清明双手交叠，看向他，“这两天周末特别辛苦，她现在还在陪着长空那帮人测试遥感大模型，作为CTO表示所谓诚意。另一边，胡徵的态度也还不是那么确定。我们回去后得尽快推动。”

“我明白。”

陆长青道。

自己的供应商，自己的供应链。

只缺一副躯壳，精密的骨骼和算法最终交融。他每次想到这个都莫名焦躁起来，好似成功只是一步之遥，需要什么东西推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