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放下了。他知道陆长青不需要什么无用的安慰,只是静静地等着,直到陆长青说:“你会觉得我做这一切很无用吗?”
“为什么?”胡胜遇看着他,“天下谁人不识君,你怎么能这么说。”
“花了十年时间,在一件时候让自己濒临绝境的事情上,却没有对社会做出任何实质性贡献。”陆长青捂着面孔,轻声道,“或者说,无用的是我。我是一个旁观者,永远都在为别人说话代言,看着羲和与临近智创往前走而我是唯一一个有理由被抛下的人。我也希望别人看我,但不是像现在。”
在镜头下,在目光中。
他自甘做个逢场作戏的花瓶。
发顶被人揉了一下。陆长青一怔,而胡胜遇解开安全带靠了过来,将他安抚性地拥进怀中,不让他看到窗外。淡薄的信息素气味难得地叫陆长青镇静,他不可置信地调动了一下自己的感官,权衡片刻,接受了这个有点过线的拥抱。
“我没想让你安慰我。”他道。
“明白,我安慰不了你。”胡胜遇贴在他鬓边,“只是我想抱抱你,一直以来辛苦了。”
耳麦炸了一声,陆长青抬手推开胡胜遇,下一秒就见镜头亮起绿灯。耳边传来一阵嘈杂,他聚精会神地听着,终于等来李清明的声音:“长青,你们还好吗?”
“我有点犯恐高。”陆长青终于松了口气,“故障解决了吗?目前什么情况?”
“故障基本排除,巡航也根据油耗重新设定了。但有个新情况,和你商量一下啊。”李清明没开全频道,似乎是在和他私下商量,道,“你说要不要干脆模拟紧急情况,开舱门让小胡总跳一下?他挺专业的,长山岛近海目前风小雨小,跳一下......”
“这谁出的荒谬主意?”陆长青冷冷道,“让他自己跳。”
“是胡徵。”李清明低声说,“他在看直播。”
陆长青有些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胡胜遇,后者点了点头,道:“听到了。”
羲和在云层中提前返程,高度爬升到一万六千五百英尺左右。胡胜遇开始整理装备,负责引导的指挥员通过他的耳麦和他直接沟通,陆长青隐约听到了“一万三千五百”的数值。四千米高空,他听着都难受,忍了许久还是道:“你爸是什么意思?”
那当然是要找存在感了。胡胜遇不好意思直说,但也不信陆长青猜不出来胡徵是有意识要从寥落资本那里撬墙角,你情我愿的事,总得有表示。
无非就是用儿子表示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