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但尚未查明。”法律与公关部的主管道,“无论如何,对长庚测试场的问询已经拟好,我们……”
“冷处理吧。”陆长青道。
他站起身,从奚雪手里抽过自己的手机,低着眉头向外走。李清明快步跟上去,正要开口,陆长青深深地望了他一眼,目光落向后面跟来的周末,轻声说:
“我知道是谁干的。”
“哎呀,或许我们想到一块去了?”
“有什么用。”周末道,“他们持股占百分之二十,而且我们还要跟他们长山岛见。”
三个人在门口陷入短暂的沉默。
陆长青按了按手机,看清了屏幕上堆叠的未接来电。五个来自刘素月,胡胜遇打了一个,然后还有一个……是唐舜之打来的。最末处,他看到了一个曾经熟悉而此刻略显陌生的名字,叫他闭着眼深吸一口气。
是老师林秋声。
他回拨过去,背过身来,听着那几段短暂的忙音,不由自主地开始啃咬拇指指甲边缘。对面很快接通,林秋实似乎正要打招呼,不想猛地咳嗽起来,在一片杂音中断续道:“处理……处理得怎么样了?”
“没事,林老师,”陆长青温声道,“注意身体。”
“没什么事情,我看到你们的直播了。”林秋声说,“也听到你的好消息了这一批学生,居然是你最早成家,我没想到。恭喜你啊。”
握着手机,陆长青欲言又止。
林秋声此时在东莞,离江平千里万里。他真想今天晚上就拉着周末和李清明打飞的过去,几人围着他一坐,垂头丧气地把一点挫折说上一天一夜,然后不带任何情绪重新投入新的生活,就像是在久远的学生时代那样。
可现在再也没那样一间用于逃避的办公室了。
“我知道拿这种私事去做幌子很不体面,以后不会了。”他笑了笑,“我们几个一会再去商量一下,其实也没多大事。对了,最近我们之前的法务部在改组,法律和公关部、合规研究部都规划好了,我正在工作……”
“长青。”林秋声打断了他。
“你误会老师了,我不是来问你们工作的。”他道,“我只是想说,有个伴无论如何都是挺好的。以后不要再钻牛角尖了,要过得幸福。”
陆长青此时背对着李清明与周末。等到电话挂断,他垂下手来,看到屏幕显示着刚打开的页面社交媒体上,他的个人资料又一次被扒了出来,包括他光鲜的一切和关于变性的“传言”,词条迅速冲没了关于临近智创测试数据的争议。胡胜遇当然也没能幸免,不过他似乎向来被包裹得很好,什么都干干净净,叫人没兴趣窥探他的生平。
“你这办法糟透了。”李清明道。
但陆长青能明显感到大家绷紧的那根弦稍微松了些。
如果事件的主题被拉扯到了不那么严肃的范畴,其消灭便是指日可待的了。他没力气再多说,看了眼被自己啃得有些难看的手指,将手放进了裤兜里,有些飘忽地道:
“那我……下班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越过他,盯着他身后的某一处。他以为是自己的声音太虚了,便大声地重复了一遍,并合理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因为连续工作二十小时而出现了幻觉。
出了临近智创的门,又要面对麻烦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