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学法的?”身边的学生低声交谈,“他不是咱们学院的啊,还以为真是师兄呢。”

“这专业跨得也太大了……”

周末坐下来,拿手机给陆长青发消息:“还法务人员呢......总裁哥又谦虚了。”

消息一发出,她觉得手肘震了一下。抬眼一看,面前的窄桌上居然摆着陆长青的手机。

居然没放在衣帽间?

她看了一眼,默默退出对话框。就在这时,手机又开始震动,这一次似乎是有电话打进来了。尽管开了静音,那动静还是颇有影响力,引得几个人看过来。

周末看了一眼,不动声色地伸手把电话掐灭。

然而,没过三秒,电话不依不饶地又打了进来,号码与先前一模一样。

等到中场休息,陆长青在喝水的间隙拿到了自己的手机,主屏幕上赫然十八个未接来电。他盯着那屏幕看了一会,转身走了出去,不到一分钟就如同无事发生般回来了,走到周末身旁,附在她耳边道:“下午我不能跟签约仪式了,你等魏钟翔他们来。放心,不用说几句话。”

“你出什么事了?”

陆长青将手机划动关机,放进裤兜里。面前是报告用的ppt,双色蓝白,其上图片中标注着阿姆斯特朗极限和冯卡门线,他闭了闭眼,总觉得视线有些模糊,以至于不能看清楚图上的标注。

“我要回家一趟。”他道,“我妈......她最近又有点不太好了,可能是激素紊乱吧。”

*

每次向同事解释自己临时回家的计划时,陆长青几乎都会获得关切的眼神和僵硬的问候:“刘律的囊肿开了吗?恢复得怎么样了?”

刘律就是刘素月,陆长青的妈。

他每次都懒得解释,囫囵地应声糊弄过去,在车上一边用电脑一边等刘素月的下一个电话。她一般会连续打好几个,问“你到哪里了”,或者“吃不吃晚饭”,每次得到一个答案后就挂电话,给陆长青留下一串刺耳的忙音。

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情况的?

医学的解释是omega腺体退化引发的焦虑和应激,陆总裁的医生朋友已经给刘女士安排了最完备的咨询和疏导服务,拍胸脯保证一个疗程即可缓解心神不宁和失眠。陆长青半信不信,但一开始也没有太担心他认为症结不在此。

刘素月女士嘴巴毒,嗓门大,性格强势而思维清晰,表面上看,这世上没什么能压倒她,只有她把别人杀个片甲不留。但自从她在二十余年前舍弃自己的律师职业道路、转入丈夫陆云山的公司,命运似乎就已然开始漫天要价。她分明清醒地知道自己在恐惧什么、在后悔什么,却又嘴硬地坚持自己没做错任何选择,对于三十岁前的辉煌岁月表示不屑一顾。

陆长青知道她心口不一,以为她会慢慢看开,再过几年就能享受平静无虞的退休生活。

直到半年前,保姆都看不住的刘素月服用了过量安眠药。

那一晚上后陆长青总疑心自己也开始应激。陆云山教授工作日夜颠倒,指望不上,全家只有陆长青一个自由人。刘素月只要一打来电话说想见他,他就马不停蹄地赶回去,路上还要和远在日内瓦读书的妹妹陆椿通话,两个人一块紧张。

而“刘素月想见他”这句话也有歧义。陆长青有时候分不清她究竟是想见自己,还是想给自己找点茬。

车在门口一停稳,他就看到自家保姆已经在候着。电脑关机,摘下眼镜,他深吸一口气,打开车门,抢在保姆前面说:“小齐,我马上就要走,不要准备给我的晚饭。”

“但是……”

“你别管她说的,别怕。”陆长青按着太阳穴,看向面前比自己还小几岁的omega,注意到人家身上湿了一块,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