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陆长青还要高些,现在颇委屈地蜷在沙发上,弄得陆长青不好意思再批判她。
“那你什么意思。”陆椿吸着鼻子,“你这是自愿行为?”
“当然了,结婚必须双方完全自愿,无强迫无第三方干涉,这都是常识。”陆长青笑道,“你哥是干什么的?会吃亏吗?”
“那你毕竟是O,这还不一样。”陆椿小声说,“咱妈那时候也觉得自己不会吃亏啊。”
她叹了口气,又道:“没事,我在呢。”
发顶被人揉了揉。
陆椿一怔,抬起眼,听陆长青道:“你先去陪陪刘女士吧,明天是她去做舒缓诊疗的日子。周五我会带他回家吃饭……”
他顿了顿,等陆椿反应过来“他”是谁、难以置信地皱眉时,颇有些心虚地道:
“你倒是别吓着他,他年纪也不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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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题目真是抽象(扶额)
话说周末其实认出那是陆椿了,但她是社恐,宁可跑到楼上摇人也不会去主动说话,,
小椿是在外创亖所有人 但对哥哥眼泪汪汪的type()
第8章 一窗之外
芳龄快二十六的胡胜遇打了个喷嚏。
他翻过身,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耳机里的播客变成了意义不明的音节。这个时候,暑热褪去,窗外只有几段孤蝉的鸣叫混在鸣笛与风声里,而叶影间碎金斑驳,悦动在对面老洋楼鹅黄的外壁上。隔着木框窗子往外看,一切都朦胧,像被笼上一重轻纱。
明明是很适合睡觉的一个下午,他却在画完稿子以后迟迟睡不着,脑子里像是有十万只蝴蝶在振动翅膀。
耳边播客里在讲纪念碑谷,他就想到大学时读过的《纯粹理性批判》,当时读得头痛遂半途弃之,又在写课程论文时边用翻译软件边大骂康德。如果那时候就知道有这个游戏就好了,他想,至少被海浪吞噬的高塔、在怪异建筑中奔跑的公主要比“纯粹”的理论具象很多,他也不用对着唯一的提示发癫“只有通过不悦手段才能获得的愉悦”,这又算什么呢。
他的人生才不要这种东西。虽然也在无精打采地努力活着,但他潜意识里知道自己一落地就几乎拥有一切。他走得漫无目的,像是为了挣扎而挣扎,底子里都是满足之后的慵倦。
但现在他倦不起来了。
不困了。
日子里出现了奇怪的盼头。
明明离易感期还有十来天,他已经开始闻到自己不受控的信息素有时他在画画,那种青柑的气味就散出来。以往他不会在意,可现在他会刻意地多吸几口气,品鉴自己的信息素到底好闻与否。
答案是淡淡的,有柑橘香,但不明显。
胡胜遇不无惆怅地想起文学作品里对A信息素的描绘,什么浓烈的、有攻击性的,这和他一点不沾边。这辈子若想求得那样的效果,只有去买信息素香水了。
可一想到某人的气味也是淡淡的,他就高兴起来。
那不是很般配嘛。
他顿时红了耳根,在软垫上辗转了几个来回,终于把耳机蹭掉了。世界一下子安静,他盯着有些斑驳的天花板,看到一格格的阳光被窗棂的倒影切碎,于是悠然高悬。
陆长青。
这个名字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不到半个月内,胡胜遇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接受了一个他想都没想过的事实他会和这个陌生的、在从前偶然交错过的人结婚。
对方事业有成、温和丰稔,他们门当户对。
好像是看不见的神给胡胜遇指了路,胡胜遇随便乱过的日子忽然有了一个新的指向老婆在外打拼,他在家里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学学推拿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