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没打算告诉胡胜遇自己挑中他的真实原因,和这个荒唐的“真实原因”相比,连商业联姻的理由都显得那么正常。
在看到胡胜遇照片的瞬间,他就已经开始计划了这三十年,看似自由,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刘素月对他的控制,无非是一种无力的证明,证明她没有为婚姻做错选择、证明她幸福而权威仍存。他尝试过强硬的挣脱,结果换来她的歇斯底里,而这一次,他想用她的方式让解构她所执着的逻辑。
不是说一个没有A的O到最后就是枯枝败叶吗。他陆长青出类拔萃一辈子,自然枯败不了不仅枯败不了,他还要让刘素月看看他的手段和心力,他就要享受那种多年来只属于上位者的特权、叫一个alpha做自己的掌中之物,更要从容、漠然、风雨不动安如山地让周遭的世界都围着自己转。
而你的付出又换来了什么呢?妈妈,陆长青在心底冷笑,陆云山会在意吗?你做了一个omega“应该做”的事,可你其实并不幸福,却想让我步你的后尘、再证明这条路走得通。
可这种试错一次就够了。
而这些,胡胜遇并不需要知道。
他比陆长青小四岁,整个人还有点清澈的愚蠢,没有固定工作,也碍于各种问题不愿回到胡徵的庇护下,人高大漂亮、脾气好,会做饭、照顾人,是顶级的A。陆长青有一句话没骗人,他一眼就看中了胡胜遇。像任何处于上位的A一般,他想的是怎样剪掉猎物翅膀上的羽毛,让这个男人留在自己身边。
不过,他也并不需要男人。
他只想要小狗。
听话的、陪他演戏玩的小狗。
思路理顺以后,浅眠变得理所当然。可能是半仰躺的姿势所致,他睡得很不安稳,梦到刘素月指着他的鼻子一顿输出,但不知道具体在批判什么;还梦到他养过的小狗久久,那小家伙在他脚脖子上乱蹭,翻着肚皮滚来滚去,又一个翻身起来跑走了越跑越远,陆长青在后边追,上气不接下气,却也笑个不停。
忽而眼前一阵强光,刺得他睁开眼。
面前电子钟上的秒数不断变动,没来得及拉上的窗帘间露出今日的天色。
是个好天。
梦与闹钟都戛然而止。陆长青有些迟钝地起身,条件反射般先去看手机。只有一条消息,还是私人信息。
他松了口气,解开锁屏,却不自禁地愣了一下。
“做了早点,在保温罐里,放你车旁边了。”胡胜遇留言道,“对不起啊,是我擅自打听你的生活习惯。你尝尝看,感觉好的话我之后再给你做。”
陆长青盯着那两行字,一时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