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的纱布看着吓人。
怎么可能没事,胳膊膝盖额头,到?处是伤。还是在冬天,骨头最脆弱的时候。在天气冷的时候,光是被花刺割破皮肤都要疼上?好一阵。
宣怀盯着他的细胳膊细腿,“陈队这两天回来。”
游夏知道。当初陈队走前很听话,和他说?了可能回来的日期,就在这周。
上?周有位进了军校的学长来一中宣讲,穿着陈队同款制服。没陈队好看。
出院这天,游夏在医院碰到?了陆怀川。
他说?他在医院接受康复训练,顺便来看看他。
只能是腿的康复训练吧。游夏抿唇,问,腿还有没有好的希望。
七年了,康复训练形同夏天的暖汤,冬天的冰饮,于事无补。在冬日暖阳下,陆怀川笑了笑,“‘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比喻到?了水的尽头,看到?了云雾上?升,也不要”
“也不要害怕,因为‘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游夏笑脸相附和。当初他就是这么安慰陆怀川的。
“我?肚子里没几点墨水,这可是当时我?绞尽脑汁想的。”
陆怀川到?现在也没提醒眼前的少年,第一句话并不是那个意思。
“你一定得好好记着,不然对不起我?。”
游夏遇到?的陆怀川总是如海面上?的日光,很温暖。温暖的海水下深埋冷寂。陆怀川其实是后者吧。
陆怀川嘴角弯出柔和的弧度,“记着呢。”
错了就错了。这句话他要带进棺材里的。就当……他得到?了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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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下雪了。周围的花草树木,行色匆匆的黑发白发,很快都笼上?一层薄薄的雪色。司机在医院门前等,游夏推着陆怀川走过去。
很多时候,游夏喜欢直接把事情挑明了说?,除非很纠结,需要酝酿。就像现在这样,临别?前,他还是提起了那笔未还的医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