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夏站在一块白板前, 板上是密密麻麻的推算步骤, 他捏着记号笔回头看向师哥, “那明天?见。”
说这话时?,游夏的眼睛看上去明亮非常,丝毫没有?倦意。师哥不由得佩服。
这位小?师弟实验室年纪最小?, 很有?学术天?赋, 导师说进来跟着学习,不会占掉进组名额。
最后真没占。不过?他们其?他人私底下有?在猜这位小?师弟和导师的关系。后来听说, 他们导师二十几年前带的得意门生也姓游,当年出意外了, 就没留在学校。
师哥收拾完东西临走前提醒游夏,别搞到太晚,最近学校还有?深夜变态。
游夏点点头,又把头转过?来面对白板, 咬着记号笔,排查写下来的那些步骤。
怎么?就算不下去了?难道像上次一样前面有?个数据结果算错了,导致后面像多米诺骨牌全部倒塌了?
要?是再不小?心算错了结果, 就要?给导师挨批了。
实验室好?安静,空荡荡的, 没有?人气,游夏仰头看着天?花板,孤身一人,丧丧的。
突然好?想打电话给男朋友。
上周,在家里, 他在思考导师留给他的作业,难度不小?的问题,他脑壳比现在还疼,头发感觉都?快被?他抓秃噜了,但有?陈惊杭在旁边默默用叉子递给他一口草莓,完了还给他捏肩捶背,帮他查资料。
游夏仰着头,发呆好?想变成?一朵不用思考的蘑菇。
这时?,实验室的门被?人推开。有?人走进来,“嗯?还有?个小?孩没走?”
小?孩?叫他啊?游夏回头,看见了一位中年男人,鼻子高挺、嘴唇削薄,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位大叔一来就走到他旁边,盯着他的白板,眉目深思,看上去在帮他验证这种方法对不对。
游夏属实莫名其?妙了:“大叔你谁?我们第一次见面吧?”
大叔还在思考,没有?回答。手?托着下颌,无名指戴着一枚戒指。
游夏左看看右看看,天?花板墙角的监控器闪着红灯,他掌心里的手?机随时?准备拨通陈惊杭的电话。
最近学校里有?传闻说晚上有?露-阴癖的变态。眼前的大叔气质温润,乍一看还有?点可靠,不过?人不可貌相。
“这里,”大叔手?指着白板的某块步骤,“要?是我们把图中的两个节点看作片状呢?”
点到为止,他侧头看向游夏,游夏拧眉思考一会儿,果然懂了他说的什么?意思,面色激动?准备重新算一遍。
结果笔从?手?中滑落,游夏弯下腰,这时?莫名抬头看了眼旁边的大叔,看到了戒指上的花纹。
他瞪大眼睛,张张嘴想说什么?,眼前一黑,突然又有?种强烈的推背感使他惊醒。他发现自己正趴在桌上,刚才的一幕像是做梦。
他赶紧抓来手?机。
此刻,远在苏杭加班的陈惊杭半夜接到了通话。
陈惊杭合上文件,笔卡在正在看的那一页,走到窗前,看着外面几乎没有?灯光的宿舍楼,轻轻偷笑了一声,“小?朋友做噩梦了?还是又熬夜看鬼片然后睡不着找我聊天??”
听筒那边的小?朋友却突然哭了,陈惊杭拧眉,马上要?问怎么?回事,又听见:“陈惊杭,我好?像看到我爸爸了。”
小?朋友语气闷哑,吐着潮湿的酸涩。
游夏做过?很多稀奇古怪的梦。高中有?回他梦到和菜市场的屠夫争论一道数学题目,就是他睡觉前没想出解题方法的那道。醒来后,他突然会做那道题了。
那位大叔手?上戴的戒指的花纹是镜华莲,和他妈妈的一模一样。
仿佛爸爸托梦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