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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队的事到此为止。”
万俟祖下了结论,作?为经纪人,也作?为这场谈话中的主导者。
“第二件事,我?刚问过乔恬,现在到你了。”
他双手和拢,放在桌面。
“我?和你签了五年,从你辍学开始生效,到现在剩两年不到。这三年我?一直让谷安带你,有具体事宜找我?核对,你驳回了所有给你的安排,我?想听听你的意思。”
沈惟笛含糊着?:“我?的意思……是什么?意思?”
万俟祖皱眉,像是没想到这人的理解能力差到了如此程度。
“‘你的意思’指,你对过去的团队有什么?建议,你希望今后以什么?合作?形式,你是对所有安排都不满意,还是因为你在乎的点没被满足。”
他手指敲击着?桌面,一声一声都很沉。
“明确告诉我?,你想被看见,想被重视你想被谁看见,被谁重视?”
沈惟笛又感?受到了那种?明晃晃的剖析,一直出?现在万俟祖看向别人的视线中。
当这股目光紧盯着?自己,沈惟笛只觉得头皮发麻,平时的浑劲儿?半点都使不出?来。
他还觉得匪夷所思,黎亚岷平时是怎么?顶着?压力持续搞事的?
“我?不知道……”他难堪说,手攥得紧,指甲扣t?进肉里,“这些不是经纪人该考虑的吗,你问我?我?也……”
“你是在控诉,觉得我?在过去的几年没有履行职责。”
“对”
“我?是你爹,还是你妈?”万俟祖冷冷说,“你们黎家人还真搞笑,觉得我?欠你们还是怎么??都想当我?祖宗?”
“不是……这和我?……”
“我?说,你听。”
万俟祖想开炮的时候,压根不会给人任何插话的余地。
他的气势强得惊人,在不大的书房累积,而且说翻脸就翻脸,在正事和情绪输出?之?间无?缝衔接。
根本没人招架得住这类打法,更别说沈惟笛这样,只会对特定人耍性子的小年轻。
他被压得抬不起头,而万俟祖还在说。
“我?凭什么?签你?你有什么?本事是能让我?认真带的?不谈臭毛病,你叔叔和乔恬有天赋,你有什么??脸?娱乐圈最泛滥的就是脸,沈惟笛,你说,这几年你有什么?拿得出?手的?”
“你没有,那我?凭什么?把时间耗在你身上。”
男人的话一句比一句重,音调没变过,但锤在沈惟笛心底。
他憋得浑身难受,想干脆撂摊子说解约,他受不了这种?压力,从来没人给他这样的压力,都哄着?劝着?。
也就黎亚岷会打骂,但打骂也充斥着?厌烦,不想管又被迫不得不管对沈惟笛而言完全不痛不痒。
现在没办法不痛不痒,万俟祖比所有人都尖锐,把他翻开,捅得稀烂,还要他把皮囊挂在骨头上,跟僵硬的皮影一样,给他回复。
那点不服气被搓磨得荡然无?存,沈惟笛半天吐不出?任何字。
“你运气好,沈惟笛。”
万俟祖又说,“我?和你还剩几年时间,又恰好要转移工作?重点。你懂我?意思吗?”
沈惟笛:“懂……懂吧。”
“你懂个屁。”万俟祖气笑了,“我?说直接点,我?放弃你叔叔了,要找个新人顶位置。在接下来两年,直到我?选中下一个新人,你会是我?的第一优先级能不能完全配合我?,给我?个结果,就现在。”
沈惟笛还想找点话来搪塞,但万俟祖强调了一次:“别让我?说第三次,就现在。”
沈惟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