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祖尔说,他?在帮我们。

等回?过?神,舰桥被摧毁大半,原先的透明舱壁被复合粘合剂缝缝补补,地上全是血,阿祖尔在陆安忌急促呼吸的怀里?听?到旁人的怒吼

“他?在作战时期睡觉?!舰长?阿祖尔到底知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那人把头盔摔在地上,恰好旁边有一具睁大双眼的尸体,是航行官。

陆安忌则在他?耳边问:“你?在联系你?的母亲?”

阿祖尔摇了摇头。

“她在找你??”

阿祖尔回?答:“她在找你?。”

陆安忌的怀抱收紧了点:“你?不能回?太阳。”

阿祖尔像是又看到了他?身上的黑洞,比之前还要恐怖,他?安慰道:“我哪儿也不去。”

阿祖尔忽略了舰员的仇视,战列舰的声音越来越难听?。

在之前,舰务长还会用恨其不争的眼神看他?,现在,舰务长基本不和他?对上眼神,哪怕遇到了,也只是礼貌地让他?去找陆安忌解决事?情。

“我只是想把舰桥损失名单给你?……”阿祖尔说。

“不是损失。”舰务长拳头攥紧,还是微笑?,“是牺牲。”

阿祖尔问陆安忌,损失和牺牲有这么大区别吗?

陆安忌没回?答,在那之后,阿祖尔再?也没在舰上见过?舰务长。

舰上气?氛紧绷,像一根弦,被扯紧,又扯紧。

母亲的联系也越来越频繁,始终在问,那个人在哪里?。

陆安忌则抽出了大量的时间紧盯着阿祖尔,只要阿祖尔看向太阳的方?向,他?身上就会溢出厚重的东西,阴沉发闷。

终于,在一次和母亲结束联系后,阿祖尔醒来,陆安忌坐在床边,表情古怪。

“我联系上亲虫派了。”

阿祖尔觉得?他?在冷笑?。

“你?的小朋友就在那里?。”

在前线巡航舰上和亲虫派联络,这无疑是异想天开,除非这艘重要舰船的舰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陆安忌没给阿祖尔多少时间,他?很直白?表示,会监听?所有对话,阿祖尔无所谓。

死寂一般的宇宙中,阿祖尔看到了许久未见的林星昱,这是为数不多的,会令阿祖尔产生交谈欲望的个体。

不过?她看上去并不好,神色憔悴。

通讯产生的噪音像每次阿祖尔和母亲联系醒来后的耳鸣。

林星昱脸色发白?,也看着投影中的阿祖尔。

“他?们说是总指挥官申请的通话……”

阿祖尔点头:“我让陆安忌帮的忙我想找亲虫派能说得?上话的人。”

林星昱艰难扯开一个笑?:“我应该能说的上话……我来这里?第一天就把那个老东西揍上了病床,他?没和我计较,还对我……很不错。”

“我以?为你?已经死在医疗舰了。”

“……”林星昱隐去笑?容,“我的父母……也是亲虫派,他?们认出了我。”

这就说得?通了,父母总会保护孩子。

“那你?找到你?要的答案了吗,林林?”

阿祖尔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变了脸色,浑身上下?都紧绷。

陆安忌给阿祖尔的时间不多,沉默显然不合时宜,但阿祖尔没催促。

没人知道他?在机械通讯工程上的造诣,只要联络过?一次,再?在私下?联系不是难事?。

陆安忌会发现,甚至会生气?,但也仅此而已。

阿祖尔悄悄在心底提前说了句对不起。

少顷,林星昱像是终于做了决定:“阿祖尔,你?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