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周任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我自己来吧。”
吕先芝愣了愣。
读初中的时候,周任跟校外的小流氓打架受了伤,向来都是死皮赖脸地让她给他搽药的。
在沙发的另一头坐下,过了许久,电热壶里传出水沸腾的呜呜声,她突然低声问,“周任,我是不是很自私?”
周任捏了捏眉心,“你怎么会这样想?”
“韩译萱她……”
“萱萱她一直很坚强,”他打断她的话,“但你和冠冠现在需要我。”
吕先芝沉默不语。
如果不抓住周任这根救命稻草,她迟早要落回到凌征岸手里,这一点她很清楚,她斗不过他的,所以她不甘心。她恨死了凌征岸,她家欠他的债已经还完了,为什么还要这样折磨她?
她想,等冠冠成年了,她便不用再害怕什么,到时也就能跟周任离婚了。
这念头刚浮现出来,她立刻暗骂自己一声,居然还没结婚就已经在盘算着离婚的事情。
周任掏出手机,过了会儿,忽然站了起来。
“怎么了?”吕先芝问。
“萱萱不接电话。”他说,“她车还在楼下,我给她开回去吧,你早点休息。”
吕先芝正要点头,便听房间里吕冠哭了起来,一直喊“妈妈”。
她心脏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冲过去,见儿子小脸通红,眉头紧蹙,嘴里小小声仿佛说“难受”,她往孩子额头上一摸,有些烫。
估计是刚才跟韩译萱对峙的时候,下边儿风有点大,孩子又哭又怕的,受了风,现在不舒服起来了。
孩子跟着她在外头颠沛流离,营养又跟不上,弄得身体孱弱,很容易生病。
“先芝,”周任站在她身后,“你拿上外套,我们带冠冠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