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汀州看着安小屏,他正是刚开始做生意的时候,嘴上说着累死了累死了,但是转过去和室友打电话的时候却很有活力,干劲满满的样子。
姜汀州不可能不在这时候帮他,想了想,还是和李书妍发了个消息。
他只想要个经理的联系方式,但是李书妍一问就清楚了,她道:“赶巧了,我明天正要去那里,你和小屏和我一起过去糖厂吧,有什么事我随时也帮得上。”
第二天,李书妍来得很早,她在糖厂门口等姜汀州。
这条路来来回回的人不少,但姜汀州出现在路口的时候,她还是第一眼就看到这个人。
姜汀州穿了一身简单的灰色的卫衣,乍一看还和高中那时候一样,迎着早上是阳光走过来,光打在他的脸上,脸颊没有了高中时候那道吓人的疤痕,往那里一站像是海报一样,又高又瘦,不过看人的时候仍旧是那么专注。
李书妍站在那里招了招手,看他走过来。
她后来冷静下来想过的,其实姜汀州那时候说的没错,她不是喜欢,倒像是一种依赖,那种所谓的“喜欢”和男女之情并没什么关系,除了对好朋友的依赖以外,更接近于一种欣赏,是在高中人人都说他不好的时候,表达对他的欣赏。
可惜她当时年纪小,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勇敢和坚定,还好尚有机会。
“走吧,”姜汀州看到了她,在这时候走上前来,露出一点笑容,“不好意思,我们晚到了一点。”
“没事,”李书妍笑,“我也刚来不久。”
三个人还像是高中那时候一样走在一起,像一个“山”字一样,姜汀州走在中间,走到厂房之前,安小屏问她是不是真的打算要接糖厂这个项目。
“我一开始是不抱什么希望,”李书妍道,“但越想越有些放不下这个项目。”
所以她反反复复地来这里,进一步了解糖厂。现在想,倘若不是碰到姜汀州,她应该不会在这件事上和江理有不同意见,甚至在最近起了冲突。
投资应当理性为先,不能感情用事,但就在她看完糖厂那天,那里竟然就有了人气,仿佛冥冥之中有种注定一样。
她一边走,一边和姜汀州讲自己的回忆:“我小时候很喜欢糖厂这边产的黑糖面包,小小的,里面一层一层的黑糖,是保姆阿姨带给我的,但我妈不让我吃,说这种便宜东西吃了不好,后来保姆阿姨也回老家了,那种面包也不生产了,外面其他的面包都不像那个味道。”
“我那时候不是很喜欢吃这里的酥饼吗?我当时最喜欢的口味是就黑糖馅的,总让我想起小时候的那口面包,不过我上次看,酥饼铺也没有那个口味了。”
安小屏想起来了,他说:“我也吃过,很好吃的!”
可惜姜汀州没吃过。
当时糖厂和面包厂效益好的时候,做过各式各样的糕点糖点和面包,但现在不做了。
她特意问过,说是因为糖厂效益不好,压减流水线,不做黑糖品类了,所以就没了,其他厂里产的黑糖不是这个味道。
如果可以,这些能够重新生产就好了。
“汀州,小屏,说起来,这件事我还得感谢你们,”她道,“要不然我都没想清楚,自己到底要做什么样的项目。”
这本来是虚无缥缈的目标,可她没想到,修整完的糖厂花园被安小屏一宣传,这段时间人流量很高,早市街的东西好吃,她看网络上的评论,原来那么多人对糖厂有感情,还记得永青那时候号称第一产业的辉煌。
她想起黑糖小面包,其他人也有属于自己的记忆点,沉底的回忆有时候需要一点引子。
她越看越不想放弃,和江理意见相左甚至一度想推迟婚礼,她隐隐觉得姜汀州之前和自己说小心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