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奇怪,从红纸怪物体内出来后,自已脖子上的伤口恢复的异常快速,短短半个小时,血肉就已经连上了大半,不过看起来还是猩红一片,整个人像是从地狱中走出的恶魔。

无奈之下,陈伶只能找了条附近的溪流,随手脱下大红戏袍,开始清洗身上的血迹。

“哥,有个事情我刚才就想问了”陈宴疑惑开口,

“你为什么穿着我的戏袍?”

“我不知道。”

陈伶茫然的看着身上这件袍子他记得自已被斧头砍死的时候,身上并没有穿这个东西。

仔细想来,自已那晚回家的时候,身上也披着这件大红戏袍,从陈坛和李秀春的言语来看,这似乎是他们当时谋杀自已之后,随手用来裹尸体的衣服。

可为什么这次他们没给自已穿,戏袍又自已回到他身上了?

陈伶想不明白,索性不再去想,自从自已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后,怪事越来越多

他本想将这件不吉利的戏袍烧了,但看到一旁陈宴可怜巴巴的目光,还是叹了口气,默默的连着戏袍一起洗了。

第14章 你也是个灾厄

这件戏袍,确实是陈宴的。

自从八年前,一支很小很破的戏班子来到三区,在野外搭了个小戏台唱两出戏之后,年仅七岁的陈宴就迷上了这东西。

在这个世界,戏剧文化并不流行,当年戏班子辛辛苦苦花了两天搭起戏台,却只来了五个人在野外玩耍被临时吸引过来的陈伶陈宴,一个被拉来凑观众的路过挑夫,一个跑来向戏班子讨饭的乞丐

还有一个,是真的喜欢戏剧文化,闻名而来的二区老师。

五个人中,认真听完全部戏剧的只有陈宴和老师,陈伶听到一半就睡着了,挑夫开场就匆忙离开,至于乞丐,中场休息的时候直接冲到台上去讨饭,然后被一个唱武生的戏子一脚踹了下去,骂骂咧咧走了。

但是陈伶看到,弟弟看向舞台的眼神中,充满了光。

那一天之后,陈宴开始自学戏剧,他不知从哪里淘来两本书,每天早起在屋里咿咿呀呀学着唱腔,抄录剧目,甚至自已学了针线,缝制戏服。

陈伶身上的这件,就是陈宴亲手缝的,在衣角的地方有他缝制时留下的一朵很小很小的蓝花。

“喏,还给你。”

陈伶洗完戏袍,顺手将其递给陈宴,他看向水流中自已的倒影,伤口与血迹基本都消失了。

两人顺着小路,小心翼翼的走到寒霜街边缘,向家的方向看去。

只见大门破碎的房屋周围,已经被警戒线彻底封锁,几位穿着黑红制服的执法者穿行其中,

门口的两只担架上,分别躺着两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情况怎么样?”

“没救了。”一位执法者惋惜的看了眼白布,“他们两个是之前蒙哥下令,来跟踪这户的夫妻的,应该是中途发现屋内有变强闯进去,在跟灾厄搏斗的过程中牺牲了。”

“那对夫妻呢?也死了吗?”

“没有。”

执法者目光看向门口,此刻一男一女正被其他执法者扶着走出屋子,双瞳涣散,脸色煞白,整个人都在不停颤抖着,像是失了魂魄般。

“他们活下来了。”

“他们不是最先被灾厄袭击的吗?为什么他们活下来了?”

“我们猜测,他们虽然最先受到袭击,但是并没有进行反抗,那两位执法者拔枪射击惹怒了灾厄,所以才被击杀”

“你是说,那只灾厄当时在玩弄他们?”

“是这个意思。”

“有其他线索吗?”

“几乎没有那只灾厄的能力十分古怪,把大半个屋子都撕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