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了?

被阮熹虚扶着的那只手臂动了动,反转过来,轻轻捏住她的指尖。

阮熹迷茫地抬头。

程岱川问阮熹:“才六点钟,还想逛逛么?”

阮熹像个发挥失常的演员,正因为自己多此一举的行为而有些低落:“医生说要继续冰敷呢,在外面弄也不太方便,还是不逛了。”

“所以,你想不想逛?”

“想啊,但我这个腿脚......”

程岱川往靠落地窗的休息椅上抬了抬下颌:“坐着等我,我去租轮椅。”

“两小时以后还要做冰敷的......”

“两小时可以做很多事。”

“程岱川......”

阮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开口叫人家,抿着唇没有说话。

程岱川笑笑:“怎么了,舍不得我走?”

程岱川一笑,阮熹那些低落又有些释然了。

她矢口否认:“没有!”

他揉一把她的头发:“我很快回来。”

晒了十分钟夕阳后,阮熹被程岱川搀扶着安置在租来的轮椅上。

阮熹向后仰着头,盯着程岱川的下颌:“你说,石超要是知道我这样会不会笑话我?”

“不然你试试?”

“我才不要试!”

程岱川轻笑着推动轮椅:“想往哪边逛?”

“想去酒吧!”

“不能喝酒。”

阮熹说:“酒吧里不是有无醇鸡尾酒么,你之前帮我点过的呀。”

程岱川慢悠悠地“啊”了一声:“那家酒吧啊,想去看长得帅的服务生?”

阮熹本来没有这个意思,但又觉得,把自己藏在这样的意图里会很安全。

这样,他就发现不了她的暗恋了吧?

所以她一副很兴奋地样子,高举双臂:“耶,和好朋友出发去看帅哥喽!”

程岱川两条手臂压在轮椅椅背的扶手上,突然抬手,“啪”,弹了阮熹的后脑勺一下。

阮熹捂着后脑勺,不敢置信地回头:“程岱川你虐待伤患!欸......去酒吧是要下楼吧?我们好像走反了。”

“谁说带你去了?”

“可是我想去啊。”

“不带。”

阮熹特别能屈能伸:“求求了,哥哥,我想去酒吧!”

说完,她后脑勺又挨了一下。

程岱川还是陪阮熹去了酒吧。

游轮上的娱乐设施太过丰富,酒吧里的客人依然不太多。

服务生也记得阮熹,笑着问阮熹今天是否要上台唱歌。

阮熹坐在轮椅里面,抬起被弹性绷带层层缠紧的脚踝。

她笑眯眯地歪歪头,还真和人家聊上了:“不行呀帅哥,我今天是伤患,只想喝点好喝的。”

程岱川食指轻轻敲在桌面的酒单上:“这位伤患女士,过来点你的好喝的。”

阮熹“哦”一声,结束和服务生的对话,选了上次那种淡粉色的无醇鸡尾酒。

令她意外的是,程岱川点了一样的。

“你又没伤,来都来了,不打算喝点啤酒么?”

“不打算。”

程岱川可能真是为了陪她才来的。

阮熹担心他坐着无聊,抿着甜滋滋的鸡尾酒搜肠刮肚,终于被她搜到一个提议:“程岱川,我听石超说你学了吉他,要上去弹一下么?”

程岱川问:“你想听?”

阮熹叼着吸管,两只手托在脸颊旁:“想啊,我都没听过你弹吉他呢。”

程岱川还真的走到舞台那边,和服务生打过招呼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