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熹无意令服务生百忙添乱,犹豫片刻,还是把头转回来。
程岱川则是对着阮熹的手抬了抬下颌。
阮熹拿不准地举起手里的小勺子:“你用这个可以么?”
“嗯。”
她用纸巾擦掉勺子里的芝士奶油,才把小勺子递过去给他,看见他挖了一块蛋糕,和小勺子一起放进嘴里......
程岱川习惯性地伸了下舌头,用舌尖底部卷走下唇上的奶油。
阮熹总觉得程岱川的嘴唇特别柔软,就像和大学室友们深夜聊天时候提到过的那种,亲起来会很舒服的唇形。
阮熹心猿意马地摸上自己的耳朵,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想来想去,她忽然惊觉,借用程岱川的那只蓝牙耳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见踪影。
她心下一紧,去摸短裤的口袋。
没有。
斜挎包里翻来翻去,也没找到......
阮熹找了个借口,说要去一下洗手间,连手机都没拿,慌慌张张地跑了。
她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时候摘下过耳机,也许是在餐厅,也许是在星空影院......
程岱川的蓝牙耳机不便宜,阮熹记得,那是他用奖学金买给自己的礼物。
对他来说一定有特别的意义吧?
阮熹问遍了他们所到之处的工作人员,餐厅、星空影院、影院门口的娃娃机......统统都没有。
工作人员们很好心地帮阮熹做了登记,他们告诉阮熹,如果后面有人捡到那只蓝牙耳机他们会打电话通知她。
阮熹点点头,和工作人员道谢,沮丧地离开星空影院。
她下楼梯三心二意,不慎踩空,又崴到了昨天伤过的脚踝。
程岱川找到阮熹时,阮熹正垂头丧气地坐在楼梯台阶上。
可怜兮兮的,像艾斯刚接回家时的样子。
视线落在她无意识地用手捂着的脚踝上,再看看她坐着的楼梯,他短暂地蹙了下眉,走过去,蹲到她面前。
“阮熹?”
阮熹抬起头,蔫巴巴地说:“程岱川对不起,我把你的耳机给弄丢了。”
程岱川反而松了一口气:“丢就丢吧,脚踝是怎么回事?”
阮熹说:“刚才下楼梯没注意,又崴到一下。”
程岱川背过身:“背你去医务室看看。”
“缓缓就好了,我应该可以自己走的。”
“上来。”
“哦。”
阮熹爬到程岱川的背上,他的手托着她的腿弯内侧,很轻松就把她背起来。
正是游轮里乘客最活跃的时间段,人来人往,她有点不好意思:“要是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程岱川竟然说:“管他们看不看见。”
阮熹说:“耳机的事对不起哦,我会赔你的,虽然没有你自己买的那么有意义了......”
“别赔了,我还有新的。”
“是我弄丢的啊,怎么能不赔呢。”
“先别管耳机了,脚踝还疼不疼?”
“不太疼。”
“比昨天怎么样?说实话。”
“......比昨天疼那么一点点。”
阮熹趴在程岱川背上,能闻到他身上的清香,也能感觉到他的体温。
他步伐很稳,甚至在手机振动时,还能用单臂勾着她的腿弯,空出一只手给别人简短地回了一条文字信息。
这不是程岱川第一次背阮熹了
上一次被程岱川这样背着,是高中时期。
那是炎热盛夏的某个周末,外面暑气重,石超约了程岱川和阮熹去他家里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