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求助似地看向程岱川。

他在她仰起脑袋的瞬间俯身,托起她的下颌和她接吻。

从温柔的呼吸交错、唇瓣轻碾到舌尖试探, 再到淹没喘息的深吮与搅缠。

他们嘴唇上沾染着相同的湿润, 几近窒息,程岱川才喘着退开。

阮熹颤着睫毛, 睁开眼睛。

眼里汪起潮湿,视线有些模糊,她失神地注视他近在咫尺的眼睛。

程岱川垂着睫毛, 眼睛里同样不清明,夹杂着爱慕、迷恋和深情。

接吻时, 阮熹的手就按在那颗没有被解开的牛骨纽扣上。

掌心的温度传递到那枚质地厚重的纽扣上面,令它不再冰冷。

程岱川的腰腹肌肉逐渐紧绷, 阮熹呼吸错乱,胸腔不断起伏。

他重新靠近,亲吻她的侧脸、脖颈和愈发胀红的耳垂。

在她耳边说:“解开它。”

阮熹承受着程岱川辗转在耳侧的轻吮,一双手哆哆嗦嗦,好不容易才解开那枚被她捏到温热的纽扣。

程岱川在阮熹耳边轻笑,说她抖得像长期饮酒的酒鬼戒酒后的戒断反应。

她有点一气呵成的意思,不理他的调侃,顺手把拉链也解了,一滑到底。

程岱川停下亲吻,沉默两秒,倒吸后,缓慢地呵出一口长气。

声音性感,很欲,也很撩人,惹得阮熹整只耳朵都跟着发麻。

他托着她的手腕问她:“敢看吗?”

阮熹向下窥视,看见程岱川掖在西裤裤腰里的黑色衬衫。

衣摆有些褶皱,有种禁欲感。

阮熹心潮翻涌,再抬头看看程岱川,抿着濡湿的唇,干咽。

他抚摸着她的侧脸,温声问:“要不要关灯?”

那个过程漫长、持久、欲罢不能,回忆起来令人眩晕。

阮熹开始理解程岱川帮她时的沉迷。

明明是在帮他,她心里也堵满奇异的满足感,呼吸急促,皮肤逐渐沁出一层薄汗。

“阮熹。”

“嗯?”

“动一动。”

阮熹哪里做过这种事,两只手都按在上面,握又不敢握,动也不知道该怎么动。

她声细如蚊:“怎么办啊程岱川,我不会。”

程岱川表情隐忍,蹙了些眉心。

他额角沁出汗液。

汗液染着昏暗里的一点夜灯光、顺着他的下颌流下来,砸落在阮熹发颤的虎口皮肤处,令她产生滚烫的错觉,灼得她心惊。

程岱川用指腹抹掉那滴汗液,握着阮熹的手,带她寻找合适的频度......

她听见程岱川闷在胸腔里的、难耐的呼吸声。

......

阮熹整条手臂都是酸的。

程岱川拿了酒精湿巾和抽纸盒,单膝跪在阮熹面前,帮她擦手。

把她的每根手指都细细擦干净,然后他垂头,吻了一下她的手背。

折腾许久,他们熬到很晚才睡。

入睡倒是没什么困难,互道晚安后互吻额头,最终相拥而眠。

一夜好梦。

阮熹在短促的汽笛声里睁开眼睛,程岱川已经穿戴整齐地坐在沙发里,又恢复了清爽、干净的模样。

游轮逼近港口,港口城市错落的建筑轮廓出现在半透明的纱帘之外。

阮熹盯着晨光笼罩的城市剪影,脑袋里的画面还停留在昨晚。

阮熹想起程岱川昨晚皱着眉的闷声;

想起他敞开三颗纽扣的黑色衬衫里,隐隐泛红的皮肤;

想起他仰起头时,轮廓更加突起的喉结的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