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熹亮着一双眸子接过汉堡,剥防油纸,想吃,散着的头发又实在很碍事。

她把汉堡递还到程岱川手里:“你先帮我拿一下吧。”

阮熹不太喜欢留长发,笼着头发想盘个利落的丸子头。

手臂举到发酸,好半天都没弄完。

程岱川直接把汉堡递到阮熹嘴边,阮熹笑眯眯地咬了一口。

石超看着地上的影子:

阮熹把发绳从手腕上撸下来绑头发,再扭头咬一口程岱川递过去的汉堡,心满意足地嚼呀嚼、嚼呀嚼。

程岱川怕阮熹噎着,拧开一瓶矿泉水......

回忆至此。

石超宛如坐在高堂之上断案的知府老爷,重重地一拍桌子:“肯定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程岱川暗恋阮熹很久,但是要说一个具体的时间点,他还真想不起来。

喜欢就是喜欢。

他听石超绘声绘色地讲着他几乎遗忘掉的这件小事,笑着:“可能是吧。”

阮熹记得这件事情,在石超控诉程岱川时,忍不住帮程岱川说话。

阮熹指出:

那天中午石超嚷嚷着让程岱川请客,胃口大开地吃了炒米粉、生煎包、水果捞,饭后还吃了冰淇淋喝了奶茶。

石超好半天没想出反驳的话,恼羞成怒:“上午有数学课和物理课,费脑子,我那是需要补充营养,滋养我的脑细胞!”

顿了顿,石超又想起来什么:“不对,应该还要更早,是那次吧?!”

石超又开始描述,说某个阴天,程岱川把仅有的雨伞给了阮熹。

石超和程岱川参加完活动,硬是冒着倾盆大雨回家的。

石超义愤填膺:“偏心眼到这种地步,肯定开始暗恋了吧?”

程岱川依然笑着点头:“可能是吧。”

石超皱眉想想,又说:“不对不对,别想骗我,肯定还要更早。”

石超举了好多例子:

区级运动会的观众席特别晒,听说有女生中暑晕倒,程岱川在八百米决赛开始前偷着跑了趟观众席,把自己的帽子和电解质水给阮熹送过去;

月考结束,阮熹班级的班主任要求回班开会,程岱川拉石超一起在校门口等阮熹出来,足足等了俩小时,三个人才去吃饭;

出去吃饭按阮熹的口味点菜;

背着阑尾炎的阮熹下十六楼;

阮熹没见过他们市政的除夕烟花,大雪纷飞的除夕夜,连出租车都打不到,阮熹说一句好奇,程岱川就带着阮熹出门去看......

石超猛拍桌子,惹到喜静的艾斯,被艾斯跳到桌上挥了一套左右爪组合拳。

石超躲着艾斯的拳法:“还有那次,熹子在电话里哭,程总过去跑得那叫一个快啊,两条腿都快轮冒烟了!是不是那次开始的?!”

石超是不满阮熹和程岱川有秘密相瞒,疑神疑鬼地把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翻出来说,想要复盘他们到底什么时候开始有了“奸情”。

石超每把时间线往前推一点,程岱川都会摸着脖颈点头,笑着说“可能是吧”。

阮熹感觉像在听告白,脸都红了,忍不住打断石超:“石超,你会不会因为我们两个谈恋爱不高兴?”

石超反问:“你们会不会谈着谈着就分了?”

阮熹一愣。

程岱川连个犹豫都没有:“不会。”

石超说:“这事你们瞒着我肯定是你们不对,我很伤心,你们得补偿,至于补偿方案,我还要再想想。”

挂断视频,阮熹问程岱川:“石超生气了?”

程岱川说:“没有,估计是琢磨着怎么宰我们一顿呢,准备好钱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