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私底下和程岱川抱怨过:怎么过生日这么大的事情,石超的父母连个电话都不给石超打?他们难道忘了吗?

程岱川说:“啊,忘了。”

阮熹把一块牛肉披萨的角角塞进嘴里,狠狠咬了一大口,瞥一眼蹲在猫厕所门口、死活要让如厕的艾斯给唱生日歌的石超,忿忿:“这种事怎么能随便忘记呢!”

程岱川很无奈:“几乎每年都这样。”

石超的父母会在一个月或者几个月以后想起石超的生日,然后给家里的阿姨打电话,让阿姨下次去打扫卫生的时候帮忙买个小蛋糕。

那是石超小时候才有的待遇。

初中以后,就只剩下打钱了。

他们对待亲人的方式很难评,石超的爷爷瘫痪后也是送去养老院的。

所以石超在生日时双手合十,大声许愿:“希望你们永远在我身边!”

阮熹当时非常惶恐:“石超,快别说了,说出来会不灵验的。”

石超理直气壮:“那怎么了,我许愿要是不喊出来,那些神啊佛啊耳背听不到怎么办?”

石超和他们一样珍惜他们之间的友谊。

因为惦记这件事,吃早餐的时候阮熹都有那么一点分心。

明明是她吃腻了西式早餐,点名要吃中餐厅里的白米粥和小咸菜,用小勺子舀着清脆可口的小酱瓜丁,却迟迟没有放进嘴里。

阮熹说:“石超会不会失落啊?”

程岱川安慰阮熹:“先别乱想了,等我回去再和石超说。”

他们还不知道石超的态度,确实没有必要吓唬自己。

阮熹点点头。

她把酱瓜和粥一起舀起来放进嘴里,刚动一动下颌,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没怎么咀嚼就把食物吞咽下去:“石超要是和你发脾气怎么办?”

程岱川盯着阮熹那双隐含担心的眼睛:“不会。”

“要不然,我们给石超打一点预防针?”

“怎么打?”

“我想想。”

说完,阮熹继续机械地自己往嘴里喂粥,再机械地咽下去。

程岱川实在看不下去,曲起指关节扣了扣餐桌的桌面:“好好吃饭。”

阮熹往餐桌边沿上趴。

她转过头,特别可爱地和程岱川撒娇:“怎么办啊程岱川,奶奶说得对,我就是狗肚子里藏不住二两酥油,又想说又不敢说。”

程岱川眼里星辉浅漾,温柔地看着阮熹,一腔爱意和情炽几乎要满溢出来。

阮熹还在撒娇:“暗恋你真的是我严守过的最大的秘密了。”

程岱川轻声笑。

他在桌下勾住阮熹的指尖,指腹摩挲着她手腕内侧的脉搏:“阮奶奶那句话怎么说?”

“哪句,狗肚子里藏不住二两酥油?”

“先藏一碗粥呢?”

阮熹也跟着笑了:“程岱川你怎么变得这么不正经?”

程岱川不置可否。

他其实还有更不正经的时候,只是阮熹不知道而已。

回客房的路上,阮熹终于想到防患于未然的好办法。

她想着:

如果他们先拍一些合影发给石超,让石超自己琢磨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化,发现一些蛛丝马迹的端倪......

程岱川打开房门。

客房里已经有人来打扫过了。工作人员尽职尽责地帮他们换了新的床上用品,垃圾和已经干枯的花环被清理干净,还把沙发上歪歪扭扭的抱枕重新摆放整齐。

阮熹坐在沙发上,随手把抱枕抱在怀里。

她琢磨着她刚想出来的好办法的可行性,忘记自己今天穿了裙摆长度只到膝盖的连衣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