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戳到三下, 作乱的手被他给捉住了。
程岱川用拇指和食指捏了捏阮熹的指尖,动作很轻。
他明明没做什么,却好像有虫蚁顺着阮熹的指腹钻进来,沿着筋骨一路爬,麻酥酥的,闯入阮熹的胸腔, 啮咬在心尖尖上......
和喜欢的人共处一室感觉异常煎熬, 阮熹一夜没睡好。
梦里一团乱麻的,什么都有:
有时候梦见程岱川踢完足球, 流着汗的脖颈和突起的喉结;
有时候梦见自己和石超拌嘴,一转头却看见程岱川目光温柔地盯着她瞧;
有时候梦见程岱川刚洗完澡,他赤着上半身, 拿着毛巾擦掉身上的水珠......
阮熹在晨光里睁开眼睛,朦朦胧胧的梦境和现实重叠。
程岱川还真是刚洗完澡, 只不过,他是穿着衣服的。
阳光滑腻地在空调房里摊开来, 像琥珀,也像蜜糖。
好不容易睡到七点多,阮熹睡足了,在金灿灿的光线里抻了个大大的懒腰。
她笑眯眯地说:“早呀,程岱川。”
程岱川穿着昨晚那套黑色的睡衣,敞着一双大长腿,坐在沙发里,用客房提供的、白蓝相间的毛巾擦着一头潮湿的卷毛。
阮熹从床上坐起来后,程岱川干脆把手机丢在一旁。
他边擦头发,边看她:“早。”
程岱川目光缱绻,又噙着笑意,盯得阮熹面红耳赤。
她想起她昨晚问他,以后、偶尔、可不可以睡在一张床上。
他是这样回答的:
以后、大概、要每天睡一张床上。所以别再乱操心了,睡吧。
就真的冷静理智。
要不是阮熹和程岱川接吻过,可能会相信他心如止水、清心寡欲......
以后是什么时候呢?
阮熹的目光沿着客房里的陈设绕了一圈,又回到程岱川身上。
他还在看她。
她心跳加速,摸着滚烫的脸颊,有些难为情地问他:“你看什么呢......”
程岱川心情相当不错。
他笑着:“看一个刚睡醒就很吸引人的姑娘。”
阮熹眨巴眨巴眼睛,撇撇嘴,心说:吸引人你也没和我同床共枕啊。
阮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回事,就是很期待和程岱川亲近。
她喜欢他蹙着眉却忍不住吻她的样子,喜欢他隐忍地收回的手。
阮熹不明白自己只是缺乏一些安全感,思来想去,给自己定下了罪名
可能她是疯了吧......
程岱川问阮熹:“起么?还是再睡会儿?”
“你要去哪么?”
程岱川说:“你起床的话,我留下陪你。你要是还没睡醒,接着睡,我去健身房待会儿。”
阮熹说:“我还是起床吧。”
阮熹在感情里是胆小鬼。
只敢想,不敢做。
即便是程岱川说过“我喜欢你”这样的话,她也不敢告诉他,其实她很早以前就在暗恋了。
阮熹不确定程岱川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自己的。
也许是以前,也许是这次见面之后。总不会比她喜欢他更早......
程岱川去洗手间换衣服去了。
阮熹在床上坐着发了会儿呆,等他出来,她也抱着东西去卫生间里收拾自己。
除去对亲密接触的渴望,暗恋成真这件事,就像是在做梦。
阮熹步伐轻盈地从洗手间跑出来,路过程岱川身边,她很不好意思地对他笑了笑,然后蹲在行李箱旁边翻东西。
阮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