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能把这些话说出口,浑身是水的他被抱到了床上,楚鹄摸着他的腿,亲了亲他的胸口,亲了亲他又被射得微微鼓起的小腹。
楚琏好不容易有了力气,伸手去推了楚鹄的脸,哑着嗓子道:“你说那么多有何用,也不会把太子之位还给我。楚鹄,你……”
也是个口蜜腹剑的小人罢了。
这后半句话他没能说出来,因为妖物那瞧不见的触手从他脖颈处爬了上来,吮吸起了他的舌尖,叫他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为何不让他说出口!
“我若不得权势,如何在宫中站住脚?”楚鹄低下头,不看他,道,“我不要你怜悯我。做上位者才有选择的资格,琏哥,这是你教我的。”
十四
【夫妻讲求情投意合。】
楚琏醒时,屋中又是平静如初,若不是他身上还盖着楚鹄的外裳,大约会觉得此前种种都是一场荒唐梦。
也不听得妖物的声响,似乎就剩他一人在此了。
他撑着自己坐起来,本想发泄着将太子的衣裳扔到地上踩个几脚,但这么做未免太过幼稚,便还是作罢了。
楚鹄办他办得也狠,他走路时都觉得自己姿势别扭,腿磨在一起时有些微妙的痛感。
什么元阳……什么龙命……
瞧他狼狈地在人下承欢,从中得了乐趣,便说那些话来哄骗他么?
楚琏听着母亲教诲长大,她说他就该是太子,是贵命,往后谁都得看他脸色。
如今他在此处受人受妖摆布,谁听他怎么想呢?他稀罕做甚么太子妃?
他走到自己挂着行囊的架子处,听着屋外无人走动,便屏着气,将压在书中那把巴掌长的匕首拿出来,掩在了自己袖中。
楚鹄是太子……不是他的阿鹄。
他不该念着旧情心软,这世上最不该念的就是旧情。
正想到此处,楚琏听到屋外有阵急促的脚步声,骤然从回忆中清醒过来,收了脸上或悲或怒的情绪。
太子推门进来,俊面上起初带着些不耐的神色,但瞧见站在屋中的楚琏后,皱着的眉头便松开了,还高兴地笑了起来,叫他“琏哥”后,就快步跑来,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
楚琏低头看了眼交叠在自己腹上的手,没有出声,只是将袖中的匕首握得更紧了些。
他不知庙中和尚是否也听命于朝廷,若是他伤了太子,还能从此处全身而退么?
何况也不一定能做成,他摸不透楚鹄心思,万一把自己的命搭进去,怎么也得不偿失。
妖物当真是站在他这头的?还是只把他当作无趣时的乐子?
楚琏心下想了许多,他拉开太子的手,低声说:“阿鹄,我去洗漱。”
太子松了手,将他散下的长发撩起了些,亲了亲他耳廓后,道:“哥哥回来想吃什么,都同我说……桌上是我昨日带来的糕点,吃着可先填填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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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琏走在长廊中,偏头望了面池中素丽的荷花,迎面吹来一阵凉风,叫他清醒了不少。
他走了几步,驻足停了下来,压着声问了虚空一句:“……你跟着我?”
“这都叫娘子发觉了,”男子笑了起来,笑罢,从白墙上挂着的字画的浓墨中蔓延出了一阵黑气,“为夫听说这夫妻二人之间也不可过分黏糊,不然总会腻味烦心,就忍着不出来见娘子……”
楚琏想这妖物现在也不能做什么,便平心静气道:“夫妻讲求情投意合,你是真心待我的么?”
他面前的黑气愈发地浓了。
转念之间,这妖物又化成了弥勒佛面人形,背着手站着看他,似乎面具后的脸也带着笑。
“自然是真心。”千面绕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