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夫微微昂首,接话道:“ 话是没错,但最好还是精通。既然是妻妹,往后不管是什么身份,我们都会多多帮衬着。”
沈春娴拧着眉头,觉得他的话真的怪怪的,瞥了二姐夫一眼,连话也不想和他说,直接走了。
二姐夫不敢置信,对着妻子说:“她怎么这样?什么臭脾气,你这个五妹真不懂好坏!”
二姐心思灵敏,知道是丈夫言语傲慢遭人烦了,丈夫早就打听了沈春娴未来的婆家,知道是个等着开春会试的后辈学子,便隐隐觉得有优越感,一开口就是一副指指点点的样子。
丈夫中举后,在官场中沉浸了三年,如今已经混了个从七品的翰林院检讨,因着年轻,常常被人夸赞前途无量,飘飘然了。
二姐敷衍道:“五妹她就是如此,要不怎么难嫁呢,你快将文耀抱着,别叫他到处乱跑再磕着了。”
二姐夫把儿子抱在怀里,脸上这才露出一点笑容。
……
房间内烧着碳,温度刚刚好,一支腊梅插在长颈瓶内,时不时散发一缕清香。
沈春娴将用作做嫁衣的布给翻了出来,这是年前钱夫人给她的,嫁衣一般都是待嫁的女儿自己做,但沈春娴扪心自问,她的手艺是很难做好的,而且她还很懒。
沈春娴拿起来给大姐看,声音很细很柔和:“才做了这一点,我想着要不还是算了,找绣娘做吧。”
“做的是没出错,但你的针脚还不够密,往常我就说你要多练练。往后到了那徐家,你要是给那徐晏温做个衣裳,这样的针脚岂不是穿出去就漏风?”
大姐责怪的拆开了沈春娴缝上的线,穿针引线,又让沈春娴看着,自己又缝了一遍。
沈春娴探出一个羡慕的脑袋,“大姐,你真厉害,手真巧,我是万万不行的,我的手就只能用来夹菜、剥水果。”
沈春娴的大姐被她逗乐了,一会又说:“我知道有些话没人对你说,母亲和你又不亲近,所以我来和你说,父亲平时对你不管不顾,但其实也是宠着你的。不然你天天懒成这样,在别的家里做女儿,早就挨打了。”
她熟练的将手里的活换了一个面,对着沈春娴教导:“往后你嫁到徐家,不能像是在咱家一样了。我不知道徐家人是什么样的,但咱们不能一心指着别人对我们好,要是别人不对我们好,我们难道就不活了吗?”
沈春娴望着她,她感觉到自己的心一下一下的往下坠,呼吸也闷闷的,抓起长颈瓶里的腊梅,放在鼻子下轻轻的嗅了一下。
沈春娴不快乐的垂着眼睛,睫毛慢慢的扇动,像是一支蔫蔫的花骨朵。
沈春娴:“大姐……你觉得,觉得他们不好吗?”
沈春娴的大姐想了想,欲言又止,“我没打听过徐家,听二妹提过几句,应该是个清白人家,祖上好像还出过大官,就是如今没落了。挺好的,挺好的。”
她的话言不由衷,只是为了顾及沈春娴的心情。
沈春娴便不说话了,把腊梅重新放进花瓶里,让窗户打进来的一束光照到腊梅身上。
大姐:“嫁到徐家后,你莫要那么贪睡了,不过我知晓你也是控制不了,真是愁人。你也要学着做些事,家里的钱银开销,也要算算,唉,你怕也是算不好吧。”
“趁着还有几个月,赶紧都学学,别到了徐家什么也不会,被人看轻,过的闹心。”
她又缝好了手上的东西,把还称不上嫁衣的布叠好,整齐的放回床上,对沈春娴说:“不说了,我得去那边了。等下次再见你,说不定就是你出嫁那天了。”
她也只回来半天,是上午来的,傍晚吃完饭就准备走。和沈春娴告了别,到客房又和沈老爷说了一会话,便准时的离开了。
沈春